那個人,死了?!(6)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卻似乎不過只是來這里的兩個觀潮客。
何等,淡定!
目光從遠處的一線白潮上收回來,流雲的眼中立刻浮出懼意,「王爺!」
側眸楚城鄙夷地看了一眼流雲有著明顯懼色的臉,「如果你害怕,現在就可以滾!」
「流雲……」流雲垂著臉,暗暗地咬了咬牙,「流雲誓與王爺共存亡!」
一線水浪,迅速在眾人眼中放大。
從當初的不過只是一線粗細,迅速地擴展成如萬匹白馬齊齊奔騰的白色浪花。
君白衣的右手,悄悄地伸過去,抓住了與他並肩而戰的獨孤月的手掌。
幼時,他曾經隨父親一起守過楚江,對于這江潮的習性,卻是了解的很。
知道這大潮看似很遠,很慢,卻是轉臉便可沖到近前。
手掌被他握住,獨孤月臉上只是不動聲色,另一只手掌卻是悄悄伸向後面,向站在後面的多兒做了一個跟隨的手勢。
大潮,緩緩靠近。
風,仿佛無情的手掌,揉著每個人的衣發,卷著淡淡的腥和秋夜的寒,仿佛猥瑣的男子毫不客氣地伸到每個人的袖間、領口。
似乎,所有人都在賞潮。
事實上,並非如此。
在場每個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潮汐上。
流雲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從潮水上收回來,目光在兩條船上巡視了一眼,最後在距離她不遠處的一位箭手身上定格。
那個箭手,手中的箭刃正指著獨孤月的方向。
大潮,越來越近了,每個人的耳朵都被那如雷的潮水震得一片嗡響。
君白衣的手指一點點地收緊,緊張地等待著那最佳的時機。
潮水,已經沖到了距離兩船不足一箭遠的地方。
流雲身子一晃,左腳一動,好巧不七,正好踩在身邊那箭手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