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因為愛,所以疼!(6)
鑫城城南,一處小酒館內。
低仄的房間,小小的窗子,連陽光都幾乎要透不進來。
這樣的小酒館,平日里也就只有那些套著粗布衣衫的窮漢子們會來,今日卻來了一位稀客。
一身華服地精致少年,用粗瓷碗灌著粗制的燒酒,這可是這個小酒館里一年也難得出現一次的光景。
小二和老板縮在櫃台後,看著角落里的少年,低聲議論著。
「您說,這位公子哥這是怎麼了?!」
「不是為情所困,就是家事破敗!」老板挼著胡子,煞有介事地說出自己的推斷。
角落里,君離隱約听到二人的聲音,卻是充耳不聞。
他到這里來,不過就是因為這里距離會館很近,走出大街來剛好看到這個露出巷子外的酒字,便頭也不回地沖了進來要酒喝。
他大口地灌著酒,桌上擺著的四樣下酒小菜,不過就是擺設,他連筷子都沒有動上半下。
他的心很悶很疼,心中只恨得找人揍上一頓,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那麼做,他不能向別人發脾氣,只好別脾氣發在自己身上。
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杯杯燒酒帶著濃烈的刺鼻酒氣灌進喉去,沙烈的質感倒是很合他的胃口,要得就是那股子嗆辣。
灌入胸月復,將胸月復都燒得灼灼地疼。
他是想要買醉的,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
可是,怎麼會越喝越清醒,怎麼會越喝她的聲音就越在耳邊回響。
……
你是我的什麼人,什麼朋友,什麼知己,全都是假的,我不信!
……
那一句話,反反復復地在他耳邊蕩來蕩去,仿佛一片咶噪的鳥兒揮不去趕不去,讓他越發煩悶。
從來沒有這麼在意過一個人,從來不曾這麼珍視過一個人,可是她,她偏偏卻不信他,把他當成周順那樣的人,君離從來不曾受過這樣的傷,對從小到大凡事總是順心的他來說,這樣的傷足夠讓他痛苦。
「你算什麼,不過就是個女人,我是什麼人,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以後,我再不想見你……」
他喃喃地喝著再灌下一碗酒,酒液從唇角滑下來,冰冷地灌進衣領去,讓他全身都冷得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