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城1979年9月19日格里曼最終還是沒能挺得住。手術過程中,因為沒有合適的血液輸入,史密斯博士使盡渾身手段,眼睜睜看著老人的心髒漸漸停止跳動。回天無力,縫合好傷口,史密斯宣布手術台上的傷者已經死亡,好在處于麻醉的狀態下,不會感覺到絲毫的痛苦。聯系私人飛機耽誤了時間,弗蘭克趕回費城已至深夜,見到停尸房父母的遺容,不禁號啕大哭,旁邊正獨自檢查死者傷勢的馬丁早就听說弗蘭克的大名,英雄惜英雄,等弗蘭克稍稍平靜之後,他開始介紹這起案件警方目前掌握的線索。現場勘查的結果來看,凶手是想入室盜竊,被格里曼察覺,從而導致慘劇發生。「根據凶手留下的腳印分析,他搜查過樓底的全部房間,包括地下室,但凶手沒有上二樓。你爸爸應該在此之前已經發現他的形跡。你媽媽可能听到動靜後,拿著手槍出來射擊,子彈打在水泥地板上,凶手迅速還擊,兩槍都擊中你媽媽的心髒,從樓梯間的血跡來看,你媽媽先中彈後滾落下來。」馬丁邊說邊用鑷子撥弄托盤里面那五粒子彈頭。「沙發後面還找到一把匕首,也是凶手留下的。看樣子,你爸爸先避開過暗器的襲擊。除了這五粒彈頭加上你媽媽那粒子彈,現場沒有找到多余的彈殼,凶手好像訓練有素。」弗蘭克再次查看父親的傷口,三處著彈點均在左邊,子彈頭比較大,說明歹徒使用是大口徑槍械,力道迅猛,可傷口都沒有貫穿,難道距離很遠?不對,從大門到沙發不到十米,而距樓梯還不到六米,唯一能解釋得通的是,凶犯的槍支裝有消音器!且槍槍擊中要害。再看母親的兩處傷口也挨得很近。父母遇到了職業殺手!「弗蘭克先生,上次你爸爸遭遇車禍和史密斯教授的論文丟失這兩件案子我都詳細研究過,很奇怪,我覺得它們與今天的案子有某種聯系,只是沒有證據。」馬丁完全把弗蘭克當成可信賴的搭檔。「啊,史密斯教授寫的論文丟失了?」弗蘭克第一次听說︰「難道與我父親有關系嗎?」「是的,弗蘭克先生。教授認為你爸爸體內血液有比較奇特的成分。」馬丁看著面前的尸體,想想史密斯說得神乎其神的不過還是血肉之軀︰「他說你爸爸傷口恢復之快堪稱醫學史上的奇跡,並就此寫出論文準備提交雜志社。」「就是這份論文不見了?」「嗯。我查看現場,實在找不出有價值的線索。肯定又是高手所為!」前面兩起案件,一個是交通事故,一個是盜竊,破不破案影響不了大局,今兒牽扯到人命,推諉搪塞恐怕說不過去。馬丁覺得要想弄清原委,必須深入了解逝者,巧在有比他更出色的警察參與其中,他沒有必要過于著急。三樁案子都涉及父親,而且件件撲朔迷離,弗蘭克不得不仔細斟酌推敲。父親既非富商,也非高官,平素與左鄰右舍和睦相處,從來不招惹哪個,是誰如此狠心痛下殺手,令老爸老媽死于非命?如果真是職業殺手干的,一定盯上家里或父母身上某種東西,看來還是自己到日本露出行藏,而熟悉這一切的,只有基恩和斯賓賽那幫無事生非自負不凡的家伙!想到這,弗蘭克怒火中燒,恨不得立馬將中情局調查局砸個稀巴爛!可自己面對的是多麼龐大無比的機構,跟他們斗,我弗蘭克無異于以卵擊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