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悉帶孔圓片在你家手里時,心想怎麼會恰巧在明綿綿不絕莫非天意如此?這幾時,老父的教誨言猶在耳,他要我助天皇一臂之力,重新奪回亞洲版圖。但是,世易時移,幾十億地球人就我們四家最親近,為什麼還要彼此猜忌防範甚至戈矛相見?請轉告李清閣下,我們同是外星人後裔,應該撇開各自的民族利益,攜手共進退!」山口大作一口氣說到這里,臉現慈祥之色。懶
加沙奇等人鼓起掌來,連聲說好,李益也挺感動,和山口大作父子緊緊握手,這個日本人太厲害了,再說下去,李益反倒有點無地自容,他本身就偏愛近代史,遠的不說,滿清的洋務運動與日本的明治維新起步幾乎不相上下,但甲午海戰,弄得一個日薄西山,一個蒸蒸日上,究其原因,與每個中國人愛好夸夸其談有關,天南地北,到處是山頭,到處是主張,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卻不去埋頭苦干勵精圖治,白白浪費掉與世界先進國家同步發展的大好時機,結果只剩挨打的份兒!
「先生,我們的圓片究竟如何集中?」加沙奇再次提這個話頭,山口大作剛才侃侃而談半天,主要為李益解惑的,大家關心的核心問題還未涉及。
山口大作哈哈一笑︰「別急嘛,听我慢慢講。首先得感謝各位,替我起了那麼響亮的代號︰亞當斯!好,你們以後就稱我亞當斯先生!目前,圓片,啊,我們也該給它起個外號了,叫‘小女孩’怎麼樣?」除了貝娜,另外幾個人都悟出深意來,他們一直單傳,祖祖輩輩千萬年下來沒有兄弟姐妹,小女孩這個名字實在妙!蟲
「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目前小女孩所在四國均已建立外交關系,進出本來無大礙,但四國既然成立了協商機制,接下來他們肯定有所動作,前面我說過,他們不可能讓小女孩順利聚會。我們可以先預想一個集中點,然後朝這個方向努力。」山口大作停頓下來,喝口酒,看著年輕人,他們都默不作聲。「我認為,李益家里的小女孩最重要,我們應該把禮物送到她那里。」加沙奇率先打破靜寂︰「只要有一位小女孩成功抵達,就是我們的勝利!」「我贊成!」山口雄男也跟著表態。
「好!」山口大作月兌口而出︰「羅斯福先生的意見非常中肯,林肯先生,你意下如何?」山口大作用代號相稱,氣氛果然融洽許多。「沒意見,先生們!」李益來個中國式的禮儀抱拳拱起手來!「按道理,我家的小女孩最容易抵達中國,不過我擔心就在我們說話的這個時候,四國已經制定好了策略,回去後我會用各種辦法嘗試。當然,兩個小女孩會合萬一招不來太空飛船,而又惹來各國的警惕,那就麻煩大了,所以必須慎之再慎!最理想的莫過于全部團聚。」山口大作說道︰「其余的只能等你們順利返回再說了。」
「亞當斯先生,弗蘭克啟程將近十個小時,我們也該準備動身,貝娜等不及了!」山口大作只比李益早到香港幾個小時,他也沒見著弗蘭克,這回加沙奇急著想走,他顯然把事情看得過于簡單了。「羅斯福先生,你還真的要和尼克松一道去買條阿富汗獵犬?你們應該已經分析了阿富汗當前的局勢,尼克松去我看不合適!」山口大作一改剛才的柔和,語氣也顯得不容置疑︰「阿富汗並非旅游的好去處,那里無疑是當今世界最復雜的地方,你帶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行動起來會有許多不便,尼克松,我建議你留在香港或者到我們東京游玩。要麼羅斯福也留下來陪同你。總之,你絕對不可以前往阿富汗!」
「不,亞當斯先生,我要去!」貝娜憧憬了好些日子的中亞風光眼看要泡湯,自然心有不甘。「你們要面對的可能是血琳琳的戰爭,怎麼拿生命當兒戲呢?再說了,有很多崎嶇的山路,湍急的河流,茂密的樹叢以及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你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女子冒冒失失撞進去,得多少人為你保駕護航,不為自己著想,也該想想他們的感受。」李益點頭︰「是啊,尼克松,我們事前都想得過于單純了,阿富汗是蘇聯的勢力範圍,不像美國香港。听亞當斯先生的沒錯!」加沙奇聞言也泄了氣︰「貝娜,我看你就同意他們了吧?」「就我一個人留下,我,我怕!」貝娜可不是裝的,剛下飛機差點成了階下囚。
去了不安全,逗留香港也不安全,這真叫人傷腦筋!山口大作敲敲桌面︰「孩子們,慌什麼,有亞當斯在,還擔心安全問題嗎?我知道克格勃盯著你們了,九號晚上的事應該是他們一手導演的。這樣,尼克松不管在香港還是東京,我派專人負責她的安全!雄男,你等會叫你的未婚妻井野良子飛來香港,陪同貝娜小姐,我把我的三個手下也交給她們,再要求林爾常先生多找些人護衛左右,我不相信中村這樣的保衛專家會失手!加沙奇先生,你放心,貝娜不會出事的!」話說到這個份上,貝娜就是想走也不好意思了,反正香港也不錯,玩膩了,還可去東京一游!
臨別時,山口大作交代幾個年輕人,他會在大阪本部坐鎮,電話可以隨時打到他那里,全天候服務,另外,山口大作還提供一個叫艾哈邁德•阿齊茲的人,住在伊斯蘭堡,到那里需要什麼只管找他,他將盡力滿足。山口大作心里其實非常清楚,弗蘭克沿途將有許多美國特工保護,他之所以派兒子參與進去,是不太相信特工的能力,而兒子和加沙奇這幾個人,若論單打獨斗果敢機敏,恐怕地球上最頂尖的高手也比不上他們!
李益帶上哈里斯教授進入廣州後,在文管會里接到劉錦州的電話,他父親廣州軍區的老戰友要來北京開會,軍用運輸機中途還將停留武漢幾個小時,他跟父親說好了順便捎上他們。李益大喜,今天晚上就能見到老爸了。
因為廣州友人已經招待吃過飯了,李益讓哈里斯和助手在機場休息室將就一會,幾位軍人都很熱情,端茶送水,還邀請哈里斯打籃球,李益借輛吉普車,飛快地趕回家。
「爸爸,長話短說,我還要趕飛機。」李益看見家里就爸爸一個人,知道媽媽帶光光串門去了。晚上沒什麼娛樂,婆婆爹爹聚一起嘮會兒家常,小孩子在路燈下跳皮筋玩過家家,基本上能打發睡覺前那段時光。
李益將二十九號離家到現在發生的主要事情都細細說給父親听,李清宛如一輩子沒有出過山門的農夫,對面前種種光怪陸離的景象缺乏賞析能力,不過,他很快總結出兩點看法︰一是以前父輩們悠閑快樂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家有惹禍的寶藏,原先以為就那麼幾個人心知肚明,如今驚動整個高層,而且還不是一國兩國,更麻煩的還在于,獻出寶貝也不能解決問題,這幾家地球上絕無僅有的特殊人類,必將召來好奇的目光,他相信山口大作說給兒子听的話絕不是演戲,恐怕那個日本人早已洞悉天機;二是四家後裔必須抱成一團,絕對不可以與政府妥協退讓,一旦被人類掌握所有的秘密,等待的命運可能不如動物園做實驗的猴子,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探索本來無可厚非,關鍵是他們太愛利用權力和強勢達到目的,不惜犧牲別的甚至同類的生命,美其名曰那是為了高尚的信仰,可翻開全部人類歷史,每次劇烈的動蕩變革不過是一部分人和另一部分人換了個位置而已,依舊弱肉強食中飽私囊。
「益兒,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夏天的?」李益對夏天走時將軍火庫地址寫下來的舉動還是有些不解,按道理這樣善良心腸的人怎麼適合做特工。
李益在紐約和張蒙生通了次電話,他告訴李益夏天已經知曉圓片的情況。「爸爸,夏天來找過您?」「嗯,四號來的,說是為他伯父感恩,其實想打圓片的主意被我勸回去了。」李清向兒子講述那幾天發生的事。「爸爸,那麼多槍械您一個人搬到江邊的?」「傻兒子,我還能找誰幫忙,你爸爸那晚累得可不輕。手槍卡賓槍加上手雷炸藥,真要被人找出來,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正好江邊有條小木船,一次性給報銷了!夏天這人不錯,蠻識大體的。最奇怪是崔進,暗地里落井下石,可看他守著三十年的軍火不離不棄,還對過去的長官無比真誠,實在不好評價。」
「爸爸,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家里獨有的秘密?」李益生怕爸爸拒絕,所以直到此時才提出回家來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好,益兒,你過來。」父親對著兒子的耳朵,一個說的沒完,一個不停地點頭。
「爸爸,我得走了。」李益看看神條上的擺鐘︰「這次要到非洲進行為期半年的野外考察,您老的生日我也不能回來了,爸爸您多保重!」「去吧,兒子,該干什麼還是干什麼,天塌下來有你老子頂著!光光和你媽就在街頭那一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