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1979年11月14日
弗蘭克按事先約定,給山口雄男發出信號︰東經二十四度!東經指的是今天,二十四度即午夜十二點,如果用西經,那就是明天,用北緯為後天,南緯大後天。山口雄男換算時間,早晨六點過十分,華盛頓是下午四點多,弗蘭克有近八個小時往返費城和紐約,中間只要不出差錯,問題不大。山口雄男急忙電告伊斯蘭堡,在弗蘭克的信號前加了兩個字︰章魚!懶
章魚東經二十四度,這條奇怪的電文擺在竹下鍵和犬養文博面前,東京的專家們解讀後,認為章魚將在歐洲或非洲的某地出現,如此說來,章魚指的是法國人加沙奇無疑,目前只有他離東經二十四度最近,而且貝娜很可能就在莫斯科,應該說推理得嚴絲無縫。竹下鍵不以為然,這種照字面的解釋誰都會,可他總覺得不太簡單,根據章魚出現的次數,硬說是加沙奇有些牽強,章魚就不能是另外三人中的一個?李益?在東非,可以排除,剩下的山口雄男和弗蘭克,假如章魚指山口雄男,把二十四度倒過來變成四十二度,呵呵,又和李益的位置十分吻合。兩個人抓破腦殼,電話請示鈴木太郎,他也半天瞧不出所以然!
「不管怎麼說,二十四度不是指的地點就是指的時間,犬養君,必須立即封鎖大阪附近的出海口和其他關卡,命令宮本等人密切監視大阪化工尤其山口雄男的動向,我們沒有多少功夫猜謎語了,圓片要出點紕漏,我們的腦袋怕保不住!」竹下鍵心急火燎︰「如果山口雄男外出,我看抓起來再說,扣留四十八小時!」蟲
犬養他們排兵布陣,卻給了山口意外的收獲,部下密報近期大阪來了許多生面孔,在株式會社總部周圍鬼鬼祟祟地活動,里面有個人可能老板感興趣,他的左手食指斷了,還纏著紗布!山口雄男大喜,父親在警界的朋友告訴他,東京警視廳警察搜查山口大作先生中槍的現場曾經找到一根斷手指,懷疑是元凶留下的。部下進一步偵查,得知這人叫宮本正恆,正是那家會館的主人!好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自來,山口雄男要手下抓活的,他想知道父親死前的點點滴滴!
為了更好配合弗蘭克的行動,山口雄男用電台不斷向外發些模稜兩可的電文,而且還叫貨船能提早的盡量提前出發,讓警察海關查去吧。臨近中午,化工總部門口突然駛出許多小車,向不同的路段開去,搞得宮本應接不暇,力量不斷分散,等到宮本身邊只剩下幾個人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十多人牢牢包圍住,反抗的無一例外吃槍子兒,宮本只好束手就擒,眾人把他秘押進倉庫里,專等老板親自審訊。
說貝娜過的公主般的生活一點不假,除了潛艇里顛簸三日外,她被飛機接到海參崴軍事基地,兩名克格勃女特工態度和善地伺候左右,連討厭的蓋克爾也不再在眼前晃頭晃腦。到了莫斯科以後,雖然天氣逐漸變得陰冷,但貝娜的寓所卻溫暖如春,那是俄羅斯貴族住過的老式城堡,大廳裝飾得金碧輝煌,壁爐里優質木炭燒出藍幽幽的火苗,由于設計巧妙,根本沒有不適的感覺。主臥室都通了暖氣,總而言之,即便過慣了巴黎既無酷暑有無嚴寒的日子,貝娜心里對目前受到的待遇還算滿意,只是再好的籠子,也止不住金絲雀向往自由!貝娜沒有流露出任何抱怨,她知道,心愛的加沙奇一定急得像只猴子似的上躥下跳!
子時剛過不久,有人叫醒貝娜,要求她收拾好行李,貝娜又驚又怕,這個時候要去哪里?不料來了個軍人,右手居然捧一大束鮮花,左手還提著箱子,說是送給貝娜的禮物,貝娜真不明白這些人搞什麼名堂,懵懵懂懂隨他們上車,又懵懵懂懂登上飛機,由于是夜晚,根本不知道身處何地,直到有個自稱瑞典官員的男人陪她走進一個屋子,而屋子的人用法語向她問好,貝娜才恍然大悟,自己竟到達法國駐瑞典大使館!「貝娜小姐,快接電話!巴黎長途!」「貝娜,貝娜!是你嗎?我是加沙奇!」「我是貝娜,我是貝娜!加沙奇,你在哪里?」「我在巴黎,你在瑞典大使館?」「在,在!大使先生就在旁邊!」「貝娜,你自由,自由了!」貝娜哭,電話那頭加沙奇也哽咽不已。
貝娜突然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斯德哥爾摩,巴黎震驚了,東京震驚了,華盛頓同樣震驚!東京首相府懷疑山口雄男的圓片已經交換出去,愛麗舍宮更是有理由相信加沙奇從中做了手腳,而一個香港來的神秘電話攪得白宮地動山搖,電話里那人聲稱,兩個小時前,克格勃特工在紐約曼哈頓獲得一塊圓片,去向不明。難道是弗蘭克的那塊?安全助理驚得目瞪口呆,趕忙連夜召集調查局情報局頭頭和富熱林頓等人。貝娜十二點多出現在法國大使館,圓片應該也是這個時間交到別人手中,現在凌晨兩點半鐘,立即封鎖東部邊境,海陸空全體出動。安全助理請示總統後下達完命令,叫助手準備飛機,他要見見弗蘭克,臨走前,安全助理再次重申他以前說過的話︰弗蘭克的圓片要麼由他保存在國內,要麼由政府接管,出現第三種情況,將被視為美國的敵人!
夏天中午下班後無事,溜達到林爾常家里想討杯酒喝,因張蒙生的緣故,夏天和林爾常成了忘年交。人老了,總愛回顧往事,夏天在這方面是極好的听眾,而且學識又淵博,說的頭頭是道,更博得林爾常的歡心。今天有些異常,林爾常和一個夏天不認識的人坐在書房里,看表情都極為緊張,夏天覺得無趣,想告辭,林爾常卻叫他等等,說一會兒就好了。果然,當林爾常接到電話,頓時眉開眼笑,和旁邊的人熱情握手,那人自稱有事,先走了。夏天適時遞杯茶給林爾常,問道︰「伯父,什麼事情這樣高興?」「貝娜得救了,貝娜,知道嗎?法國人加沙奇的愛人貝娜!」夏天想起來了,貝娜不是被蘇聯人劫持了嗎?誰有那麼大的本事?「他們真厲害,居然舍得用圓片交換貝娜!」林爾常隨口說出,夏天趁勢追問,才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吃完飯,夏天說要去公司料理事務,暗地里急急忙忙向白宮通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