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似畫擦干了眼淚,眸底的恨意讓我不禁脊背一陣涼意。
「顏無雙?」
我重復著這三個字,想理出個頭緒來卻偏偏腦袋在此刻打了個死結,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采女,顏無雙卻是位居三品的玉充媛。她哪里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去扶持一個采女來毒死另一個采女?
景似畫一邊冷冷的笑著,一邊說︰「家父景忠,位居正七品上中鎮將。是顏家直屬的部下。父親當年把我和妹妹送到宮里,為的就是幫顏無雙爭寵爭後位。我本想著,只要我一個人爭得足夠的寵愛來輔助顏無雙,就可以換得妹妹自由和幸福。可沒想到,到頭來是我錯估了形勢,錯估了人心。」
我心下隱隱的開始明白了,顏無雙之所以唆使景悠然對我下毒,目的並不是我這個小小的采女而是景似畫。
「一箭雙雕麼?」我月兌口而出五個字,只換來景悠然冷冷的一笑和一個點頭。
「或許,顏無雙是覺得我威脅到她了。就算我如何去表忠誠,如何听她的話,都不能換得她的信任。為了打擊我,她還是向悠然下手了。」
景似畫仿佛能看得到當時顏無雙是如何威逼利誘景悠然的,而景悠然又是如何落入了顏無雙的圈套,成了傷害姐姐和自己的凶手。
「悠然她……為何不懂風光的表象之下,後宮究竟意味著什麼?為什麼不肯听我的話,熬到出宮再尋良人?為什麼……」
心中的涼意泛濫起來,虧我一直自詡聰明,哪成想到頭來竟還是成了別人的棋子。
景家兩姐妹今天會落得如此下場,和我是月兌不了干系的。而我會如此針對景似畫,最初的心結便是那次家宴,那場重病。
可原來這都是顏無雙布弄的一個局,若非今日機緣讓我和景似畫在這冷宮相遇,恐怕我還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這麼說來,你幾次三番的針對我,總是故意激化和我的矛盾,都是為了取信顏無雙,保住景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