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的情況,如果慢慢引導,或許有恢復的可能;如果是受了強力刺激,很可能心智再次嚴重受損,終身難以恢復---
醫生的話歷歷在耳,孟夫人只覺陣陣冷意竄入心底,不寒而栗。
「司徒…」
思索片刻,她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往司徒瀚︰「你和靜襄的婚事…能不能先緩一緩?」
司徒瀚沒有出聲。
緩緩走上前,他在床邊坐下,久久凝視著正昏迷的孟悅歌。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當他起身時,腦海里已有了決定。
「別讓她知道!」他對孟夫人道。
孟夫人一愣,隨即臉色蒼白。他還是決定盡快舉行婚禮!
他這樣做,或許有自己的考量,只是他的考量沒有把悅歌放在內!
孟夫人沒再說話。
她能說什麼呢?
兩個都是她的女兒,更何況,她若強行阻止這場婚禮,靜襄只會更加恨悅歌!
事到如今,無論他們怎麼做,對悅歌總會造成傷害!
想到這里,孟夫人不禁心亂如麻。
「你…你先回去吧。」她無力的沖司徒瀚擺擺手。
司徒瀚點頭,腳步微頓,想要再回頭看她一眼,確定她的平安---再看一眼。
但,身形在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車影遠去,繃直的人影卻還站在二樓的陽台上一動不動。
深夜的晚風吹來,拂過她的長發將臉遮住,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那陰沉的聲音卻狠毒得讓人發顫︰「做得干淨一點,價錢可以再商量,我絕不希望有任何後患!」
**********月影燈*************
天還沒亮啊!
孟悅歌睜開眼,呆呆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床頭溫暖的燈光下,她的十幾個布女圭女圭身穿各色衣物,整齊的坐成一排,方便她不起床就可以拿到。
但奇怪的,這些每天都要被她梳妝一番的布女圭女圭,今天得到的,卻只是主人淡淡的一瞥。
---她完全沒有了擺弄它們的興致。
收回目光,她試著慢慢回憶自己睡著前發生的事情,卻听窗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悅歌!」
她訝異的轉動目光,只見一個人影居然從窗外跳了進來,正笑嘻嘻的看著她。
「拓…拓跋哥哥!」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你…你怎麼上來的呀?」
她知道,自己的房間可是在二樓!
拓跋熠無謂的挑眉︰「這麼個小小別墅,能難倒我嗎?」
說著,他在她床頭坐下,大掌撫上她的額頭︰「听說你生病了,你怎麼樣?」
「…病了?」
孟悅歌嘟嘴,「我記得睡覺前是晚上,現在我醒了,還是晚上呀!」
「傻瓜!」拓跋熠揉揉她的發絲︰「你已經昏睡二天二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