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司徒言趕緊搖頭。
「對不起,阿言,」
秦心蕊一副自己也說錯了話的模樣,「我太激動了。」
頓了頓,待情緒稍稍穩定,她才又道︰「雖然我的父母在加拿大,但是我是這邊畢業的,生活圈子幾乎都在這里…阿言,其實在加拿大的那五年,我…」肋
「我將自己封閉,沒有出去工作,也沒有…認識任何人…」
司徒言拍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能夠明白她的感受。
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繼續道︰「雖然在孟小姐家里的公司找到工作,實在太巧合。但我…我堅持留在那里,唯一的原因只是那個工作符合我的…職業規劃罷了。」
「我沒有想過要去騷擾他們,我…但如果引起的誤會實在太多,我…」
「心蕊!」
司徒言打斷她的話,「堅持你自己的想法吧,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呢?」
話雖如此,他卻不太敢正視她的目光。
他是有私心的。
私下認為大哥雖然不能跟她一起,卻能經常看到他,心里應該會好受一點。
那種想見卻再也見不到的滋味,他…受夠了…
不想大哥也跟他一樣!
聞言,秦心蕊抬頭看著他︰「阿言,謝謝你。這麼久以來,只有你一個人鼓勵我,我…我心里真的很開心。」鑊
暗地里,她悄悄松了一口氣。
看他這個態度,他應該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吧。
「開心就好了!」
司徒言微笑道︰「很晚了,快去睡吧,客房里有浴室。」
秦心蕊笑了一下,沒立即回答。
這時,隨身包里的電話卻陡然響了起來。
夜深了,公寓里很安靜,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秦助理,今晚上得要加班,你快過來吧。」
司徒言錯愕,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但秦心蕊眉頭都沒皺一下,便答應了。
「阿言,謝謝你,我得回公司去了。」
司徒言看著她被淋濕的衣服︰「但你這樣沒關系嗎?還有,現在還加班,那得到什麼時候?」
秦心蕊無謂的笑笑︰「沒關系,我都習慣了。孟氏規模不小,就我這個位置,很多人等著做呢。如果我不努力點,很容易就被取代了。」
司徒言點頭。
商場上的事情他也略懂一二,而且,他也為這樣樂觀向上的秦心蕊感到高興。
就算她只是借瘋狂的工作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也覺得很好。
至少比整天胡思亂想要好。
盡管,她轉身的背影看上去,依舊是那般落寞和孤單。
「心蕊!」
下意識的,他叫住了她︰「以後有什麼事我能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說著,他聳了一下肩。
話雖然沒有說完,相信聰明的她也應該知道,他指的是工作方面。
果然,她了然一笑,「謝謝你,阿言,到時候我真來找你,你不要覺得煩哦!」
說完,她沖他揮揮手,關上門離開了。
轉身剎那,她的表情立即被得逞的狂喜代替。
她等的,她要的,就是這一句話!
孟悅歌,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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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暖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看看車外的路況,便將車停下了。
忍不住又用手撫了一下自己的胃。
悅歌實在太熱情了,一定邀請她在家里吃宵夜。
沒想到孟家廚師的手藝更好,這麼晚了還特地給她做了大龍蝦,害她吃得胃都鼓起來了。
不過,想起無慮坐在凳子上撫著肚皮,皺著小眉頭的模樣,她的心里又稍稍得到了些許平衡。
孟悅歌真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女人,又是一個無比溫柔的媽咪,難怪拓跋熠…
她沉沉嘆一口氣,看看自己中性的打扮,難怪拓跋熠看不上眼嘍!
可她還是忍不住,拿出電話撥下了他的號碼。
響了很多遍,電話終于接起。
「雲小暖,打電話如果沒什麼重要事情的話,你就死定了!」
熟悉卻粗暴的聲音,讓她不禁想,他在孟悅歌面前,也是這樣嗎?
「說話呀,啞巴了?不說話我掛電話了。」
她稍稍耽擱,那邊就立即不耐。
雲小暖眉毛一挑︰「你敢掛電話,以後後悔別找我!」
「雲小暖,你換個新鮮一點的台詞不行嗎?這個已經說了…」
「我要說的是關于孟悅歌的事情…」
—孟悅歌—三個字真比封嘴膠布還靈,那邊立即沒有聲音了。
她心里淌過一絲苦澀,但話說個開頭不結尾,不是她的性格。
「今天我看到孟悅歌了,她很不開心,可能跟司徒瀚有關。」
聞言,那邊沉默了一下,立即就爆發了︰「這個司徒瀚,到底還想不想娶悅歌了?」
雲小暖一呆。
---他不娶你是不是就有想法了?---這樣一句話急速涌到嘴邊,好歹被她咽下了。
她承認自己膽小,如果他回答「是」,她真不知自己該怎麼去面對。
「到底發生什麼事?」他繼續問。
她想了想,便將自己在餐廳外看到的事情詳細的說了。
奇怪,她都還分不清哪跟哪呢,他突然來了一句︰「那個秦心蕊,還真的有問題!」
「秦心蕊她…」
她還想問問他看出什麼問題來了,他卻根本沒听見她的話︰「就這樣,我這兒忙著,回來再說!」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這…
雲小暖盯著電話看了半晌,她發現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就沒提提有什麼獎勵嗎?
哼!
她撇嘴,卻見電話屏幕又亮起,是孟悅歌打來電話了。
「悅歌?」她奇怪,「怎麼了?」
「沒什麼,小暖,」
那邊傳來孟悅歌溫柔的聲音,「我就看看你到家了沒有。」
原來是擔心她。
雲小暖一笑,「嗯嗯,快到了,謝謝你。」
「沒事,那晚安。」
掛斷電話,孟悅歌看著無憂無慮︰「好了,阿姨都安全到家了,你們也該睡覺了哦。」
這都十一點了,今天玩得太晚。
無憂早就打哈欠了,無慮則因為吃多了海鮮,還在撫著小肚子。
「媽咪,」她擔憂的問︰「我的小肚子都裝不下了,螃蟹會不會爬出來?」
孟悅歌一笑︰「不會的,它們都被廚師阿姨煮熟了,爬不動了。」
聞言,無慮這才放心,挨著哥哥睡下了。
孟悅歌俯身親親他們,然後留了一盞床頭燈,輕輕走出了房間。
剛才媽媽跟她說,在公司撥了幾個親信,從明天開始幫助她做一個大項目。
其實她對大項目根本沒一點概念,但媽媽說她必須做。
因為下個月召開的股東大會會進行董事的選舉。
姐姐對進入董事會志在必得,她也一定不能落後!
听著媽媽說這些,她除了不懂,剩余的就是不安。
可是媽媽一定要讓她做,她有什麼理由反對呢?
所以從明天開始,她應該很忙了。
所以這個時間,她也應該睡了。
但她怎麼也睡不著,腦海里,都是他轉身開車要去追上司徒言的情景。
也許在別人看來,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何況司徒言身體又不太好,他擔心弟弟也是應該。
但那其中微妙的反差,也只有孟悅歌自己,才能感覺出來。
而且,她亦抑制不住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的猜測,他追上司徒言之後,他們會說些什麼。
應該都是關于她和秦心蕊之間的吧。
她能夠感覺到,司徒言一直認為她是個依靠孩子的第三者。
那麼司徒瀚呢?
雖然他決定要跟她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但在他內心深處,是不是一樣把她當成偶然的意外?
他是否也經常暗自懊惱,她這個偶然的意外還有了他的孩子?!
他總是跟她說,自己與秦心蕊之間的感情已經過去;
那跟她呢?
他對她有感情嗎,哪怕一點點?
還是,他的責任感已經超過了一切,足以讓他割舍了自己真正的---愛情?
如果是這樣,她又該怎麼辦…?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