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銘再次不耐的起身,朝窗外看去.
片刻,又不耐的坐下了。
約他來這間酒店的是一個陌生人,就算此刻正走入酒店,他也認不出來。
只是,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已超過了半個小時,那人卻遲遲沒有現身,孟以銘不由地有些煩了。
若換在平時,即便是熟人讓他等這麼久,他早已抽身而去累。
何況今天約他在這里見面的,還是一個陌生人!
讓他壓抑不耐繼續等待的,是那個陌生人在電話里說的幾句話。
大概是昨天下午的時候,他正在統計已經幫司徒瀚收到了多少股份,電話突然響起萌。
奇怪的,那人開口就說︰「孟先生,孟氏的散股,你已經幫司徒瀚收得差不多了吧?」
孟以銘仔細琢磨著這聲音,確定不是他認識的人!
「你是誰?」他警覺的問道。
那人笑了幾聲,「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聞言,孟以銘一愣︰「你在胡說什麼?!」言語中已有了些許惱怒。
那人似並不在意,只繼續道︰「想要知道我有沒有胡說,明天下午二點,來富華102包廂。」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孟以銘趕緊回撥過去想要問個明白,那邊卻怎麼也不接電話了。
三言兩語而已,卻讓他的心從昨天一直懸到今天。
說實話,他並不是全然信任司徒瀚的。
只是,每每想到司徒瀚抵押在他這里的那份機密文件,他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是庸人自擾。
司徒瀚不可能不清楚,那份機密件對司徒集團的意義。
如果他把文件上的標的泄露了出去,司徒集團失去的,或許將是本市商場的「半壁江山」!
他若是司徒瀚,也絕不會冒這個險!
但是,孟以銘生性多疑,雖然有那樣的把柄在手,一听到任何風吹草動,他還是要來探個究竟。
又過去了近半個小時,這已是他等待的極限。
突然,他站起了身,決定把昨天那通電話當做是某人無聊的惡作劇。
然而,剛走到門口,門卻被推開了。
他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只見走進來一個高大清瘦的壯年男人。
盡管他的唇角掛著微微笑意,但左邊眉角的褐色疤痕,讓他整張臉都顯得猙獰可怖。
「你是誰?」孟以銘沉聲問。
但听他干笑兩聲︰「孟先生,昨天才通了電話,今天就認不出我來了?」
這聲音,果然是昨天電話里的那人。
聞言,孟以銘有些生氣︰「你約我二點,自己卻三點才來,我不認為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說完,孟以銘便要往外走。這人也不阻攔,只道︰「孟先生,你錯了。我十二點不到就來了,只是沒有進入這間包廂而已!」
孟以銘愣住腳步,「你躲在暗處?」
「不錯!」
他挑眉,那褐色的疤痕隨之一動,像是臥在他額頭的長形蟲子蠕動了一軀。
「我一直在暗處看著孟先生我必須確認孟先生有足夠的誠意,才能將心里的秘密說出來啊!」
孟以銘皺眉︰「你先說說你是什麼人?我才能判定你的秘密對我來說,有沒有用!」
聞言,這人又是兩聲干笑,身子一邊往前挪動,在沙發坐下了。
「孟先生,或許你曾經听說我的名字。」他聳肩,「我的名字叫做---卓家杰!」
孟以銘目光一驚,確實被嚇了一跳。
長期暗地關注孟家的他知道卓家杰這個人,不過卓家杰不是已經跳海了嗎?
「你還活著!」這麼長時間毫無消息,每個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卓家杰勾唇冷笑︰「也許,孟先生應該高興我還活著到底的這個事實!」
「你的生與死跟我有什麼關系?」
話雖如此,孟以銘已轉過身來,再沒有要立即離開的意思。
卓家杰料到如此,接過他的話道︰「本來是沒有關系的。但是,你既然與司徒瀚在合作,就非常有關系了。」
他也沒賣什麼關子,繼續說著︰「你既然知道我,應該也知道我與司徒瀚的敵對關系…孟先生,我可是一片好心來提醒你的!你幫司徒瀚收了那麼多股份,難道不怕到頭來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聞言,孟以銘心中大驚。
自己與司徒瀚的合作也算非常保密,他從何得知?
再者,他的好心又是因為什麼?
「人長一張嘴,話還不是隨便說!」
孟以銘冷聲道︰「你說的這些,又有什麼證據?」
想來既然能說出他與司徒瀚合作的事情,他應該也暗中調查了不少事情。
孟以銘也想看看,司徒瀚到底是不是在騙他!
熟料,卓家杰雙肩微聳,竟然說︰「我沒有證據!」
接下來,他又說︰「但如果你相信我,我會讓你親眼看到事實!」
孟以銘一愣,覺得這人真是荒誕得可以,而自己竟然也相信了他昨天那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當下他一跺腳,轉身便往門口走去了。
「孟先生,」卓家杰依舊不惱,繼續道︰「你等著瞧吧,大概就是這幾天,司徒瀚就會有所動作了!」
聞言,孟以銘頓住了腳步,再次轉過身來。
他的臉上,掛著嘲諷的冷笑︰「卓家杰,我知道你跟司徒瀚有仇。不過你這樣是報不了仇的!」
他索性說個明白︰「司徒瀚跟我合作,用了百分之一千的誠意,把‘命根子’都放在我這里,這個你不知道吧?!」
說完,他冷蔑的看了卓家杰一眼,才轉身離去了。
「命根子嗎?」
卓家杰喃聲念著,將桌上擺放的茶水一口飲盡。
孟以銘,你大概還不知道,他的命根子究竟是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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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我們要去哪里?」無憂奇怪的看著孟悅歌提著的小型旅行袋。
今天他們都沒有去幼兒園,只是一直在辦公室等著媽咪。
好容易等媽咪把工作處理好了,才帶他們開始搭乘電梯。
「哥哥笨,」無慮在一旁說,「媽咪當然是帶我們去玩兒呀!」
說著,兩雙大眼楮齊齊朝她看來,詢問這個猜測對不對?孟悅歌還未開口,但听電梯「叮」的一聲,在中途停住.
電梯門口,是孟以銘和他的秘書走了進來。
孟悅歌叫了一聲二叔,便趕緊將目光垂下了。
司徒瀚說,她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能讓孟以銘看出破綻。
否則就會打草驚蛇!
可是,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她怎麼能夠做到面色無瀾?
她只能盡量不去看他,也不讓給他看到自己眼神里的恨意。
無憂無慮則有禮貌的道︰「小外公好,阿姨好!」
孟以銘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秘書則熱情一點,伸手捏了捏他們的小臉,又問︰「無憂無慮這是要去哪里啊?」
「媽咪要帶我們去玩!」無慮搶先回答道。
孟悅歌緊緊抓捏著旅行袋的提手,將聲音里憋出了一絲笑意︰「無慮弄錯了,媽咪是要帶無憂無慮去美國看外婆喔!」
「真的嗎?」聞言,無憂無慮開心極了。
他們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去看過外婆了。
聞言,孟以銘突然出聲︰「悅歌,代我跟你.媽媽問好!」
孟悅歌表面答應著,暗地里幾乎將提手揉爛。
媽媽的事情他也有份,他憑什麼還能這樣雲淡風輕的讓她代替他去問好?
如果可以,她真想揮起旅行袋,砸爛他這張偽善的臉。
可是,她不能,不能!
司徒瀚說他已經有了計劃,這次借口帶無憂無慮去美國看媽媽,也不過是個借口。
所以,她一定,一定不能沖動。
還好,在她強壓下怒氣之前,電梯門再次開啟,他和秘書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