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就天黑了,節目看了一小半,期間倒是歡快異常笑聲陣陣,如畫開始感激這個陪在自己身邊看了這麼久節目的大男孩,托他講解如畫現在也能夠找出一些門道,雖然說記憶還沒有恢復,但是節目可以照舊錄制,「我請你吃飯吧,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魷魚炒飯,我請你啊。」如畫身輕如燕,本來是要兩三天完成的任務,這一下子爽快利索的就結束了,豈不快哉,她有多出時間可以去找黎天宇的麻煩了,這麼一想,如同黑葡萄般的大眼楮快活的一眯.
「是該請我吃飯的,我總是幫你干活。」趙平樂也不客氣,抬頭望望時鐘,七點過半,電視台也早已下班,「我回去拿點東西,你跟門口等我。」說話間就小跑出去,如畫把錄像帶都放回去,背上背包起身要走,這才發現自己扔在一邊一下午的手機此刻還在亮著,以為是黎天宇,卻又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晚上通宵錄節目,好累。」
這樣撒嬌的口氣,卻還是帶著一些疲憊,如畫腦海之中靈光一現,曾經熟悉的片段在腦海中曇花一現,她只覺得頭痛,閉上眼楮,誰,是誰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又是誰讓她這麼惦記掛心。暈眩散去一些,她重新定楮翻回前幾條短信。
他說,夫人,我好餓,外**不上你的手藝。
如畫如同燙手的山藥一樣迅速的把手機扔到包里,天哪,是景庚。綜藝節目不是做節目麼,現在是私人時間,他怎麼也敢來***擾,難道是他對自己有好感,眾多的猜測油然而生,她都想要詛咒自己的花痴泛濫,拍拍臉頰勸自己趕緊清醒,那樣的男人身邊不知道有多少鶯鶯燕燕,這是圖新鮮勁兒所以對自己這個徐娘半老有了興趣,勸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先吃飯要緊。
城市的夜色很是撩人累。
早春的氣息越發的明媚,街上的人兒也都有種生機煥發的感覺,趙平樂沒話找話先開口,「你這個失憶還能記起什麼東西,是不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忘了,還是只是挑了一些不想要想起來的人給忘記了,或者說,這一切都是一場戲,你其實什麼都沒忘,對吧?」
如畫詫異的盯著大眼楮男孩,這老于世故的詢問,讓她有些驚詫,「什麼做戲?我為什麼要做戲扮失憶?」
趙平樂現在確定如畫是真的失憶了,也就不諱言,如實招來,「因為你和景庚的緋聞已經捂不住了,與其面對眾多粉絲的質疑和猜測,還不如假借失憶來博取同情,說不定大家想起你們往日情意,日子久了就放你們一馬,成全你們的伉儷情深。」
震驚一***襲來,如畫揪著眉頭,電視台里人人都似乎避而不談,報紙媒體上面也只當做是胡說八道,她去問黎天宇的時候,他只說順其自然,等她自己想起來,而現在趙平樂再度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如畫不由得仰天長笑,「果然我倪如畫也能有這麼大條的緋聞,這幾年也算沒有白活啊,喔哈哈。」
趙平樂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第一次見到這個著名的腦殘女主播並不是在節目上面,他上學的時候就對綜藝節目不屑一顧,總覺得那是些嘩眾取寵的欄目,他學的是新聞和後期制作,總覺得做新聞才算是真正的電視人,能夠貼近民生關懷老百姓,于是他對把自己安排在娛樂節目上面非常不滿,尤其是還要做一個已經過氣的綜藝節目,他總是不咸不淡的干著活,很多時候都是愛答不理的,這個女人像是看穿他的想法一樣,什麼活都不交給他干,空晾著他,倒是她自己,人手不夠的時候就自己扛機器,布置外景,他就算是心里面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還是不能讓個女人忙東忙西,于是就幫她干活,這才發現原來她一次節目下來做的事情那麼多,他這麼一個健康的大男人跟下來還累得感冒了檬。
起初並未覺得她美,美女主播美女主播的喚著,後來錄制節目的時候他就盯著她看,才發現她長的真是很美,有一種讓人心頭一暖的魅力,根本不是那個他想的腦殘女主播。
越來越和她親密無間,也開始沒大沒小起來,她的九陰白骨爪沒少在他胳膊上面來勁,兩人打鬧著,他開始懷念那些日子,可是這些日子都伴著景庚的來到開始變成了回憶,那樣一個王子一樣的人,的確配得上她,望著景庚看她時的眼神,就算是趙平樂也看得出其中的貓膩。
在所有人面前都高高在上高貴典雅的王子一樣的人,在她面前就是再平常不過的男人,會嫉妒,會疼惜,會愛護的一個男人。
他羨慕景庚,能夠有著和如畫那麼美好的過去。
「你怎麼不說話了?被我嚇到了?」如畫擺擺手在他面前晃晃,「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和你熟了就開始原形畢露了,你要是覺得受不大了我可以回到御姐模式去。」
「呵呵,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趙平樂模模後腦勺,似乎不應該在這個時間出神,于是忙找話題,「今天滿台里都在說你的節目,收視率這麼高,而且景庚這人真是難得,現在特別配合,到哪個節目都說他有夫人了,宣傳的不遺余力。」
「他們專輯正在銷售期,還有演唱會,當然要造勢,你都在電視台混這麼久還不知道這些規則?」如畫真的是不願多想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他總是心頭一震,本能的不願多想,「我們快去吃飯吧,餓死了。」如畫拽著趙平樂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在夜燈初上的大街。
沒有回憶的時候,或許是最快樂的時候,因為沒有負擔,所以沒有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