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是微醺,卻還是失眠,大家都累得疲憊睡著,她也很累,可是怎麼都睡不著,身邊鼾聲四起,她輕輕的掀開被子,抱著一件大衣走出門去。
早上三四點鐘的鄉間是寂靜而美好的,如水的夜色,快要黎明的亟待勃發的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帶著說不出的希望,這種等待的感覺,和她的心情好像。
她漫無邊際的走,鄉間小路,兩邊是叢生的雜草,一棵年代久遠的大樹以婆娑的姿態在一派祥和之中伸展著,她走過去,偎在樹下,緊緊的抱著雙腿,握著手中的手機,打開手機,伴隨著手機叮咚的開機聲音,手機開動,一張照片隨之浮上了屏幕,他的臉,放肆的笑意叢生,她只把他的照片用作了開機圖片,因為,每次開機的時候都是蓄滿了的希望,希望看到他的短信,或許是一通未接的來電,都能讓她欣喜。
今天,好像是特別的幸運。
隨著開機,他的短信第一時間顯示在屏幕上。
只有一條,簡短而寓意深遠,我在你家。
她險些摔了手機。
他說,我在你家是什麼意思?
是發現了她藏在鞋櫃里面的鞋子,還是看到了廚房里備了兩年的元宵,還是看到了她床頭疊的一千只紙鶴,還是發現了每只紙鶴里面都有一句話,還是發現了那句話是,我等你。
她不由得心被一下子提起啦,在喉頭,咽不下。
眼淚,沒有來由的忽然就落了下來。
這算什麼,黎天宇,你告訴我這算什麼,等到我決意要忘記的時候,你說,你在我家。
可是,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她走的靜悄悄,可是黑暗中一雙黑眸還是睜開了,尾隨她,修長的身子拖出來頎長的影子。黑色的外套,凝重的側顏,兩人一前一後,他看著她一坐在大樹下,然後手里緊緊攥著什麼東西,直到打開,他才看到那是手機,上面影影綽綽如若沒有看錯應該是那個男人的照片,因為,他看到她,流眼淚了。
他垂手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默默的看著她,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扯斷了,一發不可收拾,一開始,她是抹著眼淚,後來就是憤怒的像是擦玻璃一樣的用袖子劃拉著她的臉,好像她是妖精,那張臉是她的畫皮一樣不會痛。
可是,他怎麼痛了。
佇立的腳,不由控制的走向她。
她望見他走過來,才發現他,狼狽不堪,退進不是,只能茫然的看著她。
他卻站在她面前,張開懷抱,黑色的厚外套里面只是一件薄t恤,呼吸起伏都那麼的明顯。「如果累,來我這里,我抱抱你。」
秋日的風,刮亂了她的發,望著他的精美輪廓,還有嘴角那抹閑逸的微笑,干淨的容顏,都像是她夢里想要的懷抱那樣完美。
備考真是痛苦啊……就是預習啊,預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