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略猶豫的站起來,地太潮濕,而她坐的時間太長,以至于腿軟的沒有站起來就要直直的跌到地上。
他眼明手快,已經早她一步攬她在懷。
懷抱的溫暖,心跳的凌亂,他沒有被造型師噴上濃郁香水的本來味道帶著薄荷淺香,還有,他雙手用外套把她緊緊包裹,在風中,她獨獨的攬著他的腰身,像是漂泊已經終于知道了一個港灣借以安身,于是,說什麼也不想放手。
他就這樣抱著她,她就這樣偎著他,想起《挪威森林》的場景,或者真的有時,一個不問所以的擁抱好過一番動听的安慰,這樣的時候,擁抱總比安慰來的踏實。
他問,今天為什麼和我慪氣。
她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居然趴在他的懷里,自己痛苦做了一天的心理建設全部宣告破裂,所有的心情迅速歸位,于是第一反應就是從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但是某人素來以力氣大出名,她想要掙月兌卻越來越緊的懷抱,沒有耐性的倪如畫終于瘋了,「景庚,你趕快給我把手拿開,我現在還沒打算理你。」
他莞爾,俊顏一展,趣味十足的看她掙扎。
「從來這里你一直在和我鬧別扭,告訴我為什麼?」他的聲音比起他念rap的時候平和幾分,卻也是咄咄逼人的,質問的樣子,再配上那樣一張冷酷的臉,倪如畫一肚子惱火。
不由得自嘲的笑起來,「景庚,如果我說我是害怕陷下去,那麼這個理由夠不夠好?」
他怎麼會知道女人的這種心情,因為愛錯過人,所以以後每次對待愛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把自己推進了火坑里面。
兩人以這樣的親密擁抱的姿態在爭吵,的確是有些意思的。
他說,陷下去又怎樣?
她以為自己听錯,抬頭望他,他彎著眼楮,笑笑的樣子,「我們這種人,不就是感情來的快,走的也快麼,難道你會相信有什麼天長地久,海枯石爛麼?」
才抱著希望,就又破裂。
盡管這是真話,卻無比的傷人。
的確是不該和這種天之驕子談什麼天長地久,不過是庸人自擾的玩笑。
她勾唇,出奇的沒有掙扎。剛才撒潑掙扎的雙手,慢慢的垂落在身體兩側,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一樣難過,可是,我想要的遠遠不止是一夜,怎麼辦,等愛上一個人,會想要全部的是女人,會只想要身體的是男人,她可悲可憐的是個小女人。
「倪如畫,我不敢和你擔保什麼以後,但是,既然你對我有好感,我對你又很好奇,那麼我們何不拋卻什麼真愛亂七八糟的騙女人的東西,只為了快樂在一起。」
風吹過耳畔。
天要亮了。
女人要的不過是一個溫暖擁抱,一個避風港,你為什麼都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