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里?」她焦急的想要去見他,根本顧不上和擋住她路的人說話,敷衍的說句,「有事兒。」
「倪如畫,不要白費力氣了,他不會回心轉意的,因為,這是我和他之間的協議。」男人的聲音極為輕描淡寫,一動不動的用一雙深邃的眼楮望著她,如畫的腳步一頓,卻不想抬頭和他對視,這樣的時刻她不想因為這個人動搖心意。肋
「什麼協議?」如畫听到自己問出口,可是,她後悔了,她害怕听到答案。
「他成全我們的婚姻,我成全他的夢想,鑽石之戀這個節目我答應他投入最大的人力財力並且我已經給他聯系好萊塢的經紀公司,或者年末他就有希望去好萊塢發展。」黎天宇的聲音不徐不慢,帶著嘲諷的口氣,「倪如畫,怎麼,你以為你在他眼中算什麼?非你不娶還是人生唯一?都不是。開始的時候他就告訴你,你們之間不玩感情,所以現在他也不會不舍。一切都是你在一廂情願。」
她一張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下淚來,直到眼淚從唇角滲入口腔,她感覺到酸澀的咸味才知道自己又因為他哭了。
盡管心里面知道黎天宇說的一切都是真相,可是嘴上還是倔強的。「你胡說,黎天宇,你這個壞人。」
黎天宇嘆氣,口氣柔和下來,「小畫,你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鑊
可惡的就是她知道那些都是真的,不過親耳听到還是那麼殘忍。
原來,最後的那些美好都被他用來兌換成為他踩在腳下的石頭鋪向他的成功之路。
她拼命想,拼命的拼湊曾經的片段。
才發現,他一句諾言都不曾留給她。
她甚至都無法端著他給的誓言去向他索要未來,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說過他們之間沒有未來。
這個時刻,無端的無助想要他的懷抱,不是她難過的時候他都毫不吝嗇的給他擁抱麼?可是現在,他在哪里?
黎天宇走上前一步,把她攬進懷抱里面,他感覺她要掙扎的意圖,雙手使使勁把她按在懷中,「如畫,你不小了,難道你還要把時間浪費在那種虛無縹緲的愛情上面去麼?就算你現在去找他,而他又心軟同意和你再持續一段時間,可是時間久了呢?他還是一樣會像現在這樣厭倦你,拋棄你,到時候你要怎麼辦?還有。」他絲毫都不掩飾自己的殘忍,薄唇吐露最殘忍的話語。「你對于他,就是隨手可用,然後隨手丟棄的玩具,就像是你買過那麼多高跟鞋,你能夠記起來你曾經說你買的時候說你們多麼喜歡的那一雙麼?穿完了,用過了,厭倦了,就會忘了。」他果然是不遺余力,用了如畫最慣常的場景,讓她就算是不想要去想都不可以。
台里面的空調溫度好低,她的心好冷。
「那我怎麼辦?我好難過,心好痛。」她在黎天宇的面前硬扛著什麼都是白費力氣,因為她只要一個動作一個微笑的表情都會被他把心里面想的事情偷看了去,他就是那麼高高在上就是那麼神通廣大,尤其是對待她這個小嘍的時候。
他輕輕的拍她的後背。
「鑽石之戀火起來之後,景庚會從風景如畫的節目中退出,而你,我會給你安排新的節目,如果你現在忘不掉沒有關系,我給你時間,我們慢慢開始,一點一點拾起之前的回憶。這段就當做一場噩夢。」他的手覆在她的後腦輕輕的按在他的肩頭,雖然這個辦法不是什麼萬全之策,可是,他已經盡力了,絞盡腦汁的想一個可以讓她受傷最小的辦法,他不想要看到她每次淚流滿面想起那個男人。
景庚第一個打開門,只是沒有想到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個鶼鰈情深的人如同兩只即將干死的魚一般相濡以沫,他該死的想要當場給黎天宇揮一拳,心里面那種古怪的感覺他自己都無法分辨。
可是,當他的視線觸及黎天宇肩頭的她的一張哭花了的小臉,握緊的拳頭突然無力。
還記得她為了黎天宇的淚水。
而現在,他的心痛是因為,這次的淚水是為了他而流。
他的味道,她總是第一時間有反應,用力的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眼,揉著眼淚,果然是他。她想要掙月兌,可是,景庚卻從他們身邊若無其事的走過,只是留下一句話,「恭喜你們。」
一句話震得如畫渾身發抖。
瞬間品嘗到萬念俱灰的味道。
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清楚的對準他的臉頰,一解相思,他就這樣離開,不給她一點挽回的機會。
黎天宇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她就是那雙開始的時候讓他有興趣,後來當遇到更加好更加美麗的女人就會頭也不回忘記的那雙已經被丟棄在角落的高跟鞋。
他並沒有坐上保姆車,反倒是自己驅車去了住處,因為知道她現在正依偎在李天宇的懷抱里所以不會在這里遇見,所以他才回來。
打開門,本以為灰塵會第一時間迎上來,可是,出奇的是,房間格外的干淨,甚至還有淡淡的屬于她的香水味道。
甜甜的,蜜糖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他不是那種會睹物思人的柔情男人,可是他無法給自己找到合理的理由解釋他為什麼此時此刻站在這里,眼楮像是定在了流理台上一般,腦海中不由自主就浮上來她圍著可愛圍裙在那里忙來忙去的模樣。
從一開始的只會做泡面的女人,到後來基本是他只要出菜單她就可以做出來端到他面前,當時從不曾感激,現在,他卻一點一滴全部想起。
是他不應該,讓她走進來。
現在的他,已經不可能忘記,每一個她給予的微笑。
她笑起來,整個世界都晴朗,可是他卻讓她哭了。
哭的那麼無助,哭的他的世界都開始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