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尸精
爺爺的老家在鳳凰山東面的一個鎮上。附近的九龍山有著名的明魯荒王墓,現在已經被開發成旅游景點。據說明魯王墓址是明代第一奇人劉伯溫親自而選,而那座傳說中的寶珠的墓也正是明魯王所建,只是不知他原本是為誰所建?是否也和劉伯溫有什麼關系呢?
話說回來,我們一行開到鎮上之後,堂弟遠遠的就指著街口的一家飯館道︰「那家飯店是咱們自家新開的,先到店里吃飯休息吧。」堂弟說著,我們又回頭看了看那輛車依然還在後面。眼下已經到了居住區,人氣盛了,膽子也跟著大了,于是二牛就放慢車速等那輛車追上來。
我們剛好在堂弟家的飯店前停下的時候,那輛車就已經沉默的超過我們,並且一轉彎停在了馬路斜對面的一家旅店門口,接著就見車上下來一男一女。這對男女的年齡看起來和我差不多。但是當時時至中秋,天氣還很熱,所以我們都還穿著夏裝,奇怪的是他們都穿著黑色長衣,除了臉以外,身體其他部位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得。他們的臉色很白,頭上也用連衣帽遮著,像極了電影中的西方傳教士。
最終我們幾個人還是松了一口氣,至少他們是人,不是鬼怪。所以在往後的行動中我們務必要端正心態,不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如臨大敵一樣,否則是難成大事地。
我們幾個人全部下了車,堂弟就已經喊出堂叔堂嬸,以及堂爺爺來到酒店外接我們。爺爺見了堂爺爺自然是激動的擁在一起。爺爺和堂爺爺才是真正的堂兄弟,他們各自的父親正是骨肉相連的親兄弟。我祖爺爺當年逃難梁山,而堂爺爺的父親當年正在當兵,後來退下之後就又回到鳳凰山扎下了根。但是,人別千里,親情難斷。用爺爺的話說,不管你走到哪里,只有這里才是我們真正的根啊,只有這里的親人才是骨子里都親的親人。
客套話在此不必多說,眼見堂弟一家人歡歡喜喜的把我們領進一個寬敞明亮的包廂內,只見里面的圓桌上碗碟交錯,什麼山東燒雞,糖醋鯉魚,白肉悶子,紅燒肘子,四喜丸子湯,再加上七七八八的小菜整整備了一大席。只看得二牛使勁咽著口水,「兄弟,咱這老家人就是好客呀!」
「嘿嘿,還用你說,我們在大城市呆久了,使我們飽嘗到人情冷漠,個中滋味難免使人嘆息惆悵。可這些淳樸的鄉民不一樣,他們真正看重的是人和人之間的一份親情。」
李月潭在一旁看了,忽然把手貼近我耳邊低聲道︰「這一桌菜要多少錢啊?等會你讓他們算算,我把錢付了。」
我立刻對她搖搖頭笑道︰「說什麼見外的話,在這里千萬別提錢,他們是我的親戚,你提錢他們會生氣的,等下盡量放開吃,好好品嘗一下我們故鄉的風味,知道不?」
李月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這才默默點頭答應道︰「嗯。」
說話間,忽然門口走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伙子。堂弟看到他立刻走上去問道︰「小三,剛才去你家店里的那倆男女是干啥得?」
原來這個小三是斜對面那家旅店的小掌櫃,而且也是孫家爺們。從他口中我們得知那對男女在他家店里登記的名字分別是完顏清和完顏雪,已經在這住兩天了,說是來鳳凰山旅游的。
堂弟忽然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這兩天我都看到這輛車在你家門口停著了,但是沒有注意,所以今天才讓那倆人嚇了一跳。」
當堂弟把路過鳳凰頂事情講述了一番後,那小三也搖著頭道︰「這倆人的確很奇怪,一天到晚都吃素,一點葷腥都不沾。」
完顏乃古代金國的國姓,既然他們姓完顏,難道是金國的後人?至此,他們的怪異穿著似乎也可以理解了。可能出于對先人和本族習俗的崇拜,所以現在依然有很多個少數民族的飲食起居沿襲著古老的傳統。可我沒听說過當年金國人是吃素的啊?不管怎麼樣,他們是人就好。
晚飯後,爺爺單獨找堂爺爺談了一會,並央求他帶我們去見一個人。堂爺爺六十來歲,慈眉善目,頭發已經花白,只見他深深的抽了一口煙之後,然後望著李月潭、二牛和我道︰「你們真的不相信鳳凰頂的山洞里有不干淨的東西嗎?」
眼見我們三人都在搖頭,老爺子嘆了口氣道︰「我現在領你們去見一個人,恐怕你們不信也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