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落三千葉,能開二月花。」莫千靈伸手接著落下的葉子,吟了句詩。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凌風過得好嗎?有沒有不快樂,有沒有很辛苦,有沒有和她一樣日日思念?
每一念想,悵然若失。
她問藍琳,有沒有這種感覺,那種想念到窒息的感覺。
藍琳沒有哭,亦沒有笑,只是如此悵惘地對她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過一場繁華人世。」
等莫千靈傷感完,被她點醒了,她又拍拍她的肩膀,似有所悟地講她的大道理。「如果是,那你就該回去見他,管我作甚;若不是就跟了我,隨我逍遙走天下。你說得對,不過一場繁華一場雲煙,但是真正遇到那個值得牽掛的人,卻又是另一回事。」
她頓了頓,大方地揉揉淚眼,接著說︰「等你遇見他了,會舍不得這世上的一切,包括俗物。為他喜為他憂,為他哭為他笑。」
藍琳抬起深邃而清冷的眸子,淡淡地回了句︰「以前你對皇上不是這樣嗎,為何你變了?」
莫千靈一怔,心中翻江倒海。她變了,她變了……
「本以為——」藍琳接著說,「本以為你是我一輩子的娘娘,本以為皇上會很幸福地和娘娘在一起,只羨鴛鴦不羨仙,可是你卻背棄了誓言,背起了皇上。」
冷冷的眸子幾乎泛起了淚光,藍琳幾近嘶吼道︰「你變了,真的變了,變得好殘忍好殘忍,皇上天天心心念念說靈兒會回來,天天守著兩年之約等你,可是你呢?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啊!你口口聲聲說著真愛,說著幸福,可是你呢?對皇上你難道一點不愧疚嗎?」藍琳指指她的心窩,厲吼。
兩年之約,她說如果南宮軒還是一如既往地記得她,她就回去。
可是,藍琳難道不知道,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為何看她的樣子是如此悲傷。藍琳在為南宮軒悲傷,為何她看了心疼,像有只無形的手抓緊了她的心髒,窒息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