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墓地里,四名高大的男子徐徐而立。
圍繞一墓碑。
墓碑前,一名婦人在擺放著拜祭品。
不遠處一名頭發蒼白的老太太,緊握著拐杖面向墓碑上那兩張笑臉,出神了。
二十三年了,那年孩子只有六歲,就失去雙親的疼愛,為了承繼家族生意,十五歲就在商場上打滾。
她有愧于他,那是她最疼愛的孫子,卻無法打開他心里的寂寞。
她有愧于墓中的兩個人,現在還沒有孫子帶給他們看。
二十九歲是時候傳宗接代,讓他們在天堂也能安息吧。
「老夫人,少爺來了。」婦人然間在她耳邊輕聲告知。
「那快準備。」老夫人詫異一笑吩咐著。
婦人就把已經點燃的香足放在老夫人面前,那刺眼的煙,讓她睜不開眼。
淚水隨即掉落,揚起手帕,拭著。
輕聲哭訴。
「嗚……嗚……」
「女乃女乃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廖皓延走到她身邊緊張的問。
從他懂事以來他沒有見過女乃女乃哭泣,在他心里女乃女乃是一個樂觀的人,信佛把世間上的事都看得很透切。
皺眉也沒有看到,更別說是落淚。
心,隨即疼起,女乃女乃已年老如今卻落淚。
是他,不孝,一定是他惹女乃女乃生氣。
也只有對待女乃女乃他才把那武裝卸下,表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嗚……嗚……」而老夫人听到他的安慰更為大聲的哭泣,傷心的哭泣。
拭著臉上的淚水。
「女乃女乃怎麼了?告訴皓延好不好?誰欺負你?」男人依然緊張的問。
心也隨即慌了,從他記憶中,女乃女乃沒有過不理他。
現在兩句話道出,老夫人還是一直的哭泣,道不出聲。
可從來只有女乃女乃欺負別人,沒有听說女乃女乃被人欺負。
當年廖家的女強人,商場上人稱毒辣椒。
如果沒有女乃女乃,廖氏也不會走到今天。
兒媳雙亡,已經退休與孫子共享天倫的她重新出山,把廖氏管理得有聲有色,直到孫子有能力接受重任才退下,安享晚年。
可身邊就是少了溫暖,孩子的溫暖,孩子的笑聲。
「女乃女乃……」又一聲叫喊,而她卻越哭越凶。
「說……老夫人發生什麼事了?」再也忍不住,對著身邊的婦人咆嚎。
那一聲咆嚎,老夫人停下哭聲。
而婦人顫抖著身體,對老夫人發出求救信號。
「快說,不說就滾。」男人沒有什麼忍耐力,對于女乃女乃的事,總讓他急,讓他慌。
「少爺……老夫人……」婦女委屈叫喊。
她不能得罪任何一方,她不想沒有這份工作。
一切等待老夫人安排。
「嗚……皓延……你怎麼可以罵明嫂的,她可是你的長輩。」終于老夫人沙啞的道出。
手依然拭著臉上的淚痕。
「女乃女乃,我是關心你才……」
「跪下……」老夫人一聲責罵指著地上。
「女乃女乃……」
而他卻想再試著最後的赦免,可老夫人昂頭挺胸無視著他。
讓他妥協。
便道︰「你們下山等著。」
如果讓保鏢看到他堂堂的廖總裁下跪,那麼他的面子往哪里擱。
不過為了女乃女乃,那是沒有辦法,今生也許只有女乃女乃才有資格看著他下跪。
一眾人,接到命令後迅速下山。
墓前只剩他們兩人。
而他也緩緩墜落在墓碑前。
「上香。」老夫人又在命令著,眸光卻注視著墓前那一張相片。
他掃視了女乃女乃一眼,也乖乖的上香。
對于父母,他已經模糊了,只有照片是他的記憶的全部。
「昨晚你父母報夢給女乃女乃了,他們在埋怨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心好疼。」錐著自己的胸前,又傷心哭道。
「女乃女乃,那不是真的。」可他卻無所謂的道。
所謂的報夢,他從來不相信,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之說。
只是女乃女乃信佛,他不能明說。
「住口,皓延你知道嗎?女乃女乃真的好傷心,你們父母一直在埋怨我這個老太婆,而且你爺爺最近也來埋怨,你說,你說我將來下去了,怎麼面對他們,還有臉面見他們嗎?咳咳……」
咳嗽了幾聲。
「女乃女乃你怎樣了?」快步起來緊張的掃著她的背。
「跪下……」沙啞的叫喊又「咳咳咳……」捂住嘴巴咳嗽了幾聲。
「女乃女乃,你想說什麼就直說,身體要緊,你想要什麼皓延也會答應你。」依然掃著她的背著。
對于女乃女乃他沒有辦法,向來都是她說的算。
只是有一件事他不會順從,那就是要他結婚。
「你說的,你說什麼事都答應女乃女乃的,女乃女乃要什麼都可以,你可是在父母面前承諾了,不能欺騙女乃女乃。」夫人不相信詢問著。
「咳咳咳……」又咳嗽幾聲,讓他沒有考慮的余地。
果真他爽快的答應︰「是,女乃女乃說什麼就什麼,別急慢慢說。」
現在他擔心著她的身體,完全沒有注意到掉進女乃女乃的圈套。
姜還是老的辣,老夫人隨即捂嘴奸笑著。
繼續感嘆的道︰「你父母說想看看他們的孫子,你們我怎麼回答,怎麼辦?」敲打著她是胸前,淚水再一次滑落。
「女乃女乃不是說了,我不……」
想字他還沒有說出,他就緊張的尖叫起來「女乃女乃,你要做什麼?」邁步走到墓碑前,扶緊她。
就知道他不會輕易妥協,唯有出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