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魂大驚道︰「好啊,你果然學了這魔法。」言語之間,閃身而躲。而正在此時,冰魅卻長身再起,再次向雲君臨砸去。雲君臨竟然茫然不知,只是感覺到如冰色一般的天空越來越近,而自己也如同跌入冷窟,不自禁的渾身發抖。「不要。」雪魂大聲疾呼。但是那整座的冰山,已然憑空砸下,眼看雲君臨被此一舉砸下之後,必將粉身碎骨而死。然而,在此千鈞一發之際,山頭之上,驀然有一團紅光閃出,逐漸擴散、蔓延,直至無邊無際。原來那發散紅光的地方,卻在一座石峽間。那個石峽之間生長這一種極為奇異的植物,根睫枝葉都碩大無比,如同一顆矮樹。然而那植物卻不是樹的的模樣,而是花藤的模樣。此時那花藤之上,赫然結著一顆碩大橢圓的果實。而那無邊紅光,正是由那果實之上發出。「冰凌之魄。」雪魂喊道。雪之極致,乃化冰凌,冰凌之至,集結成魄。即為冰凌之魄。物極必反,這冰凌之魄,已經毫無冰寒之氣,而是轉換成玄火之力。冰魅不由暗吃一驚,然而那紅光已然發射到自己身上。頓時之間,無邊寒冰,瞬間融化成水。冰魅一聲慘嚎,倉皇而逃。眾人正倉皇逃跑之際,霍然看到眼前閃出無邊紅光,不禁大為好奇,紛紛轉身而看。卻正好看到了那花藤之上,一顆碩大橢圓的果實,彤紅生輝。「雪蓮果。」那名少年驚喜道︰「這就是雪蓮果,然而卻比以往的雪蓮果大了數倍不止。」「驚谷三客」驀然看到,「滅煙客」大喜道︰「據傳一株雪峰雪蓮,每逾千年,便會結出千年雪蓮果,稱為雪蓮之精。然而這株雪蓮便會死去。沒想到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竟然被我等遇上了。」三人頓時欣喜若狂。眾人一旦見到如此珍奇之物,早已忘記了眼前危險,卻是均皆反身而回。雪魂見此,暗叫一聲不好,然而那玄火之力,剛好能克制他的冰寒之氣,一時非但不能靠前,反而需要不斷往後躲避。不覺無奈至極。雲君臨渾身傷痛,竟然絲毫不能動彈,然而那冰凌之魄的玄火之力,卻是烤的他身上暖洋洋的,好生舒服。不覺抬頭向那火光之源看去,正看到那一顆通紅通紅的橢圓果子,竟然嬌艷欲滴。遠遠看去,似乎美味至極。他一直被冰凍在寒冰之中,從未進食,此時醒來,竟然覺得好生饑餓。看著那圓圓的果子,此時竟然比看到任何東西都要開心,一時不覺咽了一口口水。他費力地翻過身子,想要向前移去,然而內髒俱損,稍一移動,便是疼痛難忍。多虧他體內有千年靈蛇的靈氣護住心脈,不然恐怕早已死于非命。「驚谷三客」已然飛身而來,看著那千年雪蓮果正在眼前,一時興奮異常。「滅煙客」滿面帶笑,伸手去摘那果子。然而正當此時,眼前霍然閃出一把折扇,嘩啦一聲打開,擋在面前。「滅煙客」正眼看去,正是先前那名少年。單听那名少年冷笑一聲道︰「我料想三位也不會如此雅興,無端來到這絕世天險,雪山之巔,原來是為了雪蓮果而來。」「滅煙客」陰笑道︰「正是。」那名少女卻叫道︰「三位伯伯,不能搶我們的雪蓮果。」「激煙客」粗聲喝道︰「小丫頭,快閃開,否則老子一掌拍死你。」他語氣凶歷,如同凶神惡煞一般,那少女不禁嚇得後退了一步。然而那少年冷冷笑道︰「想搶雪蓮果,也得看你們的本事。」他折扇一揮,眾黑衣人頓時將三人團團圍住。「驚谷三客」頓時哈哈大笑,「弄煙客」笑道︰「我說小娃,放在方才,我們尚且忌憚你們三分。可是現在你們人數尚且不夠二十人,妄想攔下我等,哈哈。」那少年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然而那笑意分明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讓人看去渾身的不舒服,只听他道︰「那就讓我見識見識。」折扇一揮,已經欺身而來。「滅煙客」迎面迎上。眾黑衣人見主人一動,頓時紛紛揮出長刀,向三人劈來。「弄煙客」和「激煙客」兩人哪將他們放在眼里,揮掌擊去。眾黑衣人人數眾多,長刀 之間,無邊寒光耀人眼目。然而兩人在那刀從中倏來倏去,身形過處,那十幾把長刀卻連他們衣襟也沾不了分毫。數個回合過後,兩人不由心驚,這些黑衣人身手詭異,只攻不守,個個均不是泛泛之輩。一時心中頓覺有輕敵之感。但是兩人久經江湖,雖驚不亂。掌影揮霍之間,愈見猛烈。「激煙客」斗得一時,不禁激起怒氣,大喝一聲,集結掌力,驀然擊在一名黑衣人長刀之上。那一口長刀「 」的一聲斷為兩截。「激煙客」哈哈大笑,然而那人竟然沒有絲毫的驚恐,舉起半截長刀,再次揮來。也許和敵人搏殺的時候,這些久經訓練的黑衣人才會表現出凶殘的血性。「激煙客」不由一驚,一掌拍在那人身上,那人一聲悶哼,躺倒在地,才停止進攻。然而此人方才挺下,後面之人,竟然直接踏著這人的尸體,揮刀砍來。「弄煙客」呼道︰「三弟,這些黑衣人凶殘之極,我們可要當心了。」兩人放倒五六名黑衣人,然而其余之人,竟然毫不膽怯,反而越戰越勇。「滅煙客」和那少年激烈纏斗,方才知道難怪這少年有此信心,他年齡雖輕,然而修為卻絲毫不在自己之下。並且武功怪異之極,慮出險招。幸虧應敵經驗豐富,才免于被他算計。雲君臨看著那彤紅鮮艷的果子,口水直流,肚子更是骨碌碌直叫,奈何自己此時如同廢人一般,竟然難以移動。看著美味,卻不能吃在嘴中,一時反而更加痛苦。不禁拼命向前挪去,然而方才挪了寸許,便已經痛的冷汗涔涔。萬般無奈,痛苦無比的躺在地上,仰頭看天。此時那天空卻是寥廓之極,萬里無雲。在這山巔之上,好像天空也低了幾分,白雲悠悠,竟似漂浮在眼前。但是他努力搜索,想去尋找娘親的身影,然而卻是失望之極,他心里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妄想而已。娘親已經離去了,永遠的離去了。微微的寒風拂過,發梢便在空中輕輕地弄舞,竟有一絲驕傲的愜意。雲君臨不禁有些羨慕那輕搖的發梢。為什麼自己不是一死了之,為什麼自己還活著,如同一個廢人一般的活著。心靈上和身上都是痛苦之至,倒還不如死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