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下到玄陰冷窟之中,用寒氣抵制,緩緩消融吸收,恐怕到目前為止自己尚且口吐火龍。一時心中大喜,手握著那劍柄,驀然運開真氣,沒過一時,紫光畢現,那長劍之上果然出現了無邊火力,上躥下跳,蒸騰不止。不久,但見老鼠之上鼠毛盡被燒光,而鼠油也「啪嗒啪嗒」的滴了下來。一時之間,香氣四溢,整個石洞之中,都彌漫著濃濃的肉香味兒。楚玉潔被那香冽無比的氣味灌入鼻中,不覺皺起鼻子,深深的吸了幾口,叫道︰「好像。」就此醒來,看到那奇妙無比的情景,一時驚呆了雙眼。雲君臨看到她醒來,心中高興,呵呵笑道︰「再稍等一會兒,我們就有肉吃了。」楚玉潔笑吟吟的看著,只覺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浪跡在天涯,默默地看著他為自己燒制食物,也是最美妙無比的事情。雲君臨看著手中的那華美萬方的長劍,不禁呵呵笑道︰「劍啊劍,你本來是天下無以倫比的兵器,此刻卻成了我用來燒烤食物的廚具,只是糟踐你了。「楚玉潔「撲哧」一聲笑道︰「這劍能為雲大俠立下如此汗馬功勞,也是他的福氣。」兩人相視一笑,雖然仍沒能找到出路,但此刻不知若何,心中說不出的輕松。終于雲君臨說道︰「好了。」楚玉潔早已不知咽下了幾口口水,更何況月復中饑空,咕咕直叫,那香味五孔不入,稍稍聞了一口,都好像飄起來一般。听到此言,急不可耐,拿出「芙蓉靈光刃」,割下來一塊肉來,頓時清香撲鼻。張嘴咬去,不覺「啊」的一聲尖叫,縮回口去。原來那肉剛炙烤成熟,熱力正盛,她如此貿然吃去,難免被燙著了。雲君臨一邊笑著,輕輕說道︰「小心了。」楚玉潔訕訕地笑著,看著雲君臨,竟然心中憑空涌躍出一絲淡淡地甜蜜,臉上一紅,垂頭吃去。兩人都是饑不可耐,這不多天以來,終于可以飽餐一頓,雲君臨居然連吃了三大塊,就連楚玉潔一個女孩家,也吃了整整一大塊肉。那個小豬一般的老鼠,一時之間,被兩人干下去了一小半,兩人看著自己的戰果,由衷的笑著。楚玉潔輕輕抿淨了嘴邊的油漬,輕輕地道︰「雲哥哥,這是我平生吃的最好吃的一頓飯。」雲君臨一愣,看著那純淨無暇的臉龐上此時洋溢著一種淡淡的笑意,看上去迷人之至,不覺心頭一蕩,垂下頭去。「我有她好看嗎」楚玉潔忽然問道。「誰啊?」雲君臨茫然發問。「那位阿香姑娘,你在夢中一直叫她名字的那位姑娘。」雲君臨一愣,不覺清影盈香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現在眼前,不自禁的說道︰「她在我心目中是最美的姑娘。」「哼」楚玉潔冷哼了一聲,顯然是極為不高興,頭扭到一邊,不再理他。心中氣憤道︰「什麼都是你那位阿香好。」雲君臨啞然,感覺到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竟然讓她極為生氣,不覺訕訕道︰「其實你也是極其美的,只是……」「只是我在你心目總永遠也比不上她。」飽餐之後,楚玉潔有了氣力,就連脾氣也大了起來。雲君臨頓時無言以對。「難道你對我沒有一點的喜歡嗎?」楚玉潔輕輕的問道。雲君臨一愣,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們還是先找找出路吧。」他雖口上如此說,但是心里面卻突突地跳著,對她,說沒有一點的喜歡,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楚玉潔黯然失色,心道︰即便是現在身處絕境,你心里面也只有一個他。那如果出去了,你還不把我早早的忘了。一時之間,但覺心灰意冷,竟然想到︰如果永遠也不能出去,和他永遠廝守在這里多好。可是就算這樣又如何,他心里面會高興嗎?不覺悲酸之意,頓時涌遍了全身,看著他怔怔的發呆,顯然又想起了從前的歲月。驀然站了起來,道︰「你不是要找出路吧,在那兒發什麼呆?」她生氣之下,竟然不再去叫他雲哥哥。雲君臨一驚,回過神來,拍著腦袋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好,我們去找出路。」楚玉潔淒然道︰「可是這洞中你已經找了無數遍,哪里再有出口?」雲君臨略一思考道︰「不然,還有一個地方我們從來沒有找過。」楚玉潔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說道︰「這怎麼可能,那是哪里?」雲君臨指著地上那一大塊燒熟的老鼠肉說道︰「就是它,奚鼠,奚鼠的巢穴。」楚玉潔驚道︰「你說是要去這大老鼠那里去找,看到老鼠我都發 ,不,我不去。」雲君臨微微一笑道︰「可是你剛才把它的肉都吃了,就不會害怕了。」楚玉潔頓時無言以對,卻強辯道︰「可是那是死老鼠,死老鼠怎麼可怕?要是看到這麼大個的老鼠,想想都怕。」雲君臨堅定地看著他說道︰「不用怕,有我呢。」此言一出,楚玉潔心中一暖,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不再言語。但是鼻子一酸,眼中淚光盈盈,心道︰「如果今生你都對我說這樣的話,該有多好。」雲君臨若有所思道︰「傳說中這奚鼠,巨大無比,居于冰下,重千斤,肉可食。皮毛可以制衣被,為御寒上品。用其皮蒙鼓,其聲可以傳千里。剛才那幾只料必只是幼鼠。他們爬過肯定留有痕跡,以往我們不曾注意,此時可要小心注意了。」楚玉潔「嗯」了一聲。雲君臨抱起那燒熟的大半塊鼠肉,一邊走,一邊留意觀察那幾只老鼠留下的足跡。楚玉潔緊跟在他的後邊,心中想道如果找到了那鼠巢,我們說不定就能出去,他幫娘親治好了病,從此就會離去。也許以後我再也不能見到他了。一時心中郁郁,頻頻回顧那石洞之中,想道在這石洞之內的點點滴滴,竟是萬分的留戀。此時,她心中倒是不很著急馬上出去,而是希望這樣的時間越長越好。但是想到仍然臥病在床的娘親,雖然心中不舍,還是不由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