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少年冷冰冰的命令。
夏末卻皺起了眉頭,想著,這個社會還真的很奇怪,殺人者要殺人,居然還理直氣壯地命令被殺者主動地提供方便。而周圍的人也很奇怪,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那種無所謂的殺戮,他們只是站在一邊,以看著好戲上演的姿態,看著,笑著,談著。
「為什麼要放?」夏末的力氣已經無法大聲地說話,但是面對如此滑稽的要求,她還是有必要進行某種人權的伸張。「我沒有被任何人虐殺的愛好。」
別人听不見夏末有氣無力的聲音,但是近處的花影卻听到了。雙眉自然地一掀,李彌以為這位貴公子又要發怒,可是想不到他只是神色古怪地打量著那名奴籍女子。半晌之後,花影再一次冷笑起來,空著的手慢慢地放在了夏末的手指上,一根一根地扳動著夏末的手指。「在這個地方,你的意願完全不會有任何的效用。一個奴籍的人,居然敢如此直視我,敢如此對我說話,果然是膽大的很。阿彌,你就是這樣教養你的人嗎?讓她這樣叫囂著對待客人嗎?」
李彌也是極為尷尬,事實上,從那個女子露面的那一刻起,這局面也亂了。雖說,之前是應著柳銀「娛樂」眾人的要求,拿了樂雅的配飾掛在了一個奴籍女子的身上。但是那個奴籍的女子,雖說是奴籍,卻依然是個嬌艷多姿的大美女,而不是眼前這個嚇人的丫頭。這中間的岔子也出的太厲害了吧?
「公子,這——」李彌跺跺腳,只是恨恨地看著終于因為失力而倒在地上,此刻正一口一口吐血的女子,「是阿彌的疏忽,公子責罰就是。」
「哼。」花影冷冷地一哼。他正要說話,卻發現那個瀕死的女子居然膽大妄為的松開了一只手,然後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左腳。先是手,如今竟然變成了腳,這個該死的奴籍女子!花影眼色一沉,卻是閃過一層重重的戾氣。他慢慢地蹲,再一次抓住了刀柄,手中的力道也隨著心緒的變動而加深了,只是動作很慢。仿佛是為了刻意地折磨她一樣,花影並沒有直接地將刀子刺進去,反而是一點一點地將刀子推入。似乎看著她痛苦的蹙眉,听到她如同其他的奴籍人一樣哇哇的大哭,亦或者求饒,看著她眼中的膽氣一點點的消失,他就會得到那種說不出的痛快。
可是,卻沒有。這個古怪而丑陋的奴籍女子似乎真的不太一樣,沒有叫嚷,沒有求饒,只是一雙憤怒的眼楮盯著他,就好像他才是那個低賤的奴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