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想到夏末的病況,也就不去細想,自行下山而去了。也因為他走的倉促,所以並沒有發現,在他才離開那個山坳一會兒的功夫,那里便又多了兩個人影。
「如何?」說話的人是花影,只是此刻他臉色發白,還不時地喘著氣。
柳銀看著花影,卻把苛責的眸光遞給了那個背著花影的男人。「齊慕,這種地方,你怎麼帶他上來了?若是遇到什麼,怎麼辦?」
齊慕身材高大,樣貌不俗,只是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乍一看卻極為猙獰。只是猙獰的男人,事實上卻是一個極為溫柔的男人,尤其是對著自己的同伴時。「架不住他說,只好來了。」
「我無事,你查的如何了?」花影卻不耐兩人的婆婆媽媽,盡拿著雞毛蒜皮的事情討論。「那孩子的身份——」
「應該不是同一人。」柳銀思忖了一下,終于還是得出了自己的決定。
「何以見得?」花影又追問。
「他不會武功,而且他的身上有奴隸的標記。而且,七年之前,那個孩子就已經死在了火海之中了。宮里面好多人都看到了,慕容楠為此還差點哭瞎了一雙眼楮,那也是好多人知曉的真事。」之前靠的相近時,柳銀清清楚楚地看到寶兒的後勁上面有著一枚月亮型的標記,那便是奴隸的標記。一旦成了奴隸之後,終身便要背負那樣的恥辱,就算日後有了錢財月兌去了奴隸的外衣,但是這個標記卻會一輩子跟從,直到墳墓。
「我見過那個孩子。他和現在的寶兒真的很像,相似的容貌,相似的個性,還懂得不少東西。若是說不是同一個人,還真是有些讓人難以信服。」花影低下了頭,長長的發覆蓋了他一半的臉頰。「而且在六年前,外界不是也有奇怪的傳聞嗎,說大小慕容卻為了一個孩子搶奪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孩子,值得他們不顧兩家的同宗情誼,撕破了臉面搶奪?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麼身份?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柳銀雙眉微蹙。那孩子在越國歷二九七年因為宮中走水而丟了性命,若是越國歷二九八年大小慕容搶奪的真是他,這大約一年的空擋間他又去了哪里?為何又在一年之後出現了?還有,最後又為何來到了金鐘城?實在是有太多的謎團,值得推敲了。
「老實說,若真的是他,那小孩的命還真是夠硬了。銀,你說對嗎?」從天上落到地獄,這種痛苦是最最可怕的,而要忍過這些苦,以一個孩子來說,真的是難上加難。這一點,在這里的三個人全都是深有體會的。看著柳銀若有所思的表情,花影只是淡淡地浮出一個笑容來。
「回去吧,這里太冷了。」
齊慕點點頭,便又背著花影,打算下山去了。而柳銀也背上了弓箭和箭囊,一起跟了上去。
「阿銀,別愛上那個孩子。」花影突然的話,卻讓柳銀臉上微變。
「怎麼可能。他不過就是一個游戲,我自有分寸。」柳銀淡淡地應了句。
「這就好了。」花影又閉上了眼楮,仿若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