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豐鎮!」李竹輕易地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而莫商也不意外李竹的猜到。
「看起來,這夜郎自大的周元要吃苦頭了。」在十年前,越國因為天災而爆發了越國歷史上最大的流民*事件。周元領兵去*,卻反而被制,落敗,周元因為懼怕死亡,便主動地將自己率領的部下和兵將丟下,一個人逃亡。後來,*被大小慕容率領的軍隊*,皇帝追究周元的失職之罪。周元害怕,就推出了自己的家生奴才豐鎮作為自己的替代。豐鎮不甘心就這樣被屈死,所以在被下令當做叛徒,在三軍之前砍殺以用祭旗的那個夜晚,豐鎮逃了出去。而就在他逃走的第二天,豐鎮的父母兄弟,一十三口人被當做叛徒的幫凶而祭了旗。
憤怒的豐鎮越過了莫畫高原的風雪,走進了沙加城,投靠了桑華國。當然,一開始,逃奴身份的豐鎮並沒有真的得到誰的看重,他的日子也過得日常艱難,常常要遭受桑華貴族們的白眼和打罵。直到,他發現了躲在角落里面的少年阿必鍥。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在刀刃之上,踩踏著母親的鮮血走向最最偏遠之地。他知道自己終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主人。他以一身精湛的武功和滿心的仇恨加入了阿必鍥的鎮南騎,從此成了阿必鍥手下最最勇猛的一只老虎。
是周元的無能造就了越國最可怕的敵人,可是他卻還不知道,只是夜郎自大地把豐鎮依舊當做昔日里誰自己打罵呵斥的家生奴才。「放豐鎮駐守,看起來阿必鍥早已經成竹在胸,有了最大的勝算了。」
「是的。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他,沒有人可以贏得了那樣一只野狼,刨開胸膛,以心口的鮮血來記住過去的痛和記憶。」莫商沉下臉,「所以,睿才讓我親自走一趟,務必——」
「放心,睿的事情,我幾時耽誤過,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再過幾日,我會親自以商運為掩護,將第一批貨物送入槐陰關的。」李竹正色道,「只是,此刻真的已經到了最好的時機嗎?若是再一次——」
「已經不一樣了。用不了多久,越國之中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的。到時候,天下動,戰亂起,最好的時機已經到了。」莫商卻抬起了頭,看著外面的日頭,半眯起了眼楮。他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一股猛烈的風,就在三國十四地上吹著,揚起了戰斗的錦旗。
「阿姐那里有消息了?」李竹眼楮一亮。「那些個貴族小孩們終于坐不住了嗎?」
「小孩?」莫商搖頭。若不是睿的深思熟慮,和阿姐那邊的再三調查,只怕到這個時候,他們還會以為那個了不起的金色城堡只是一座大型美麗的籠子,里面養著越國美麗的「動物」。美麗的「動物」,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份美麗,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美麗之下的恐懼和可怕。「那些可不是什麼小孩子,他們個個都是善于隱藏自己的毒蛇,都是深深的煉獄中走來的毒蛇。一旦得到了自由,就絕對會咬住敵人的咽喉不放的。而他們最大的敵人,就是大小慕容。當一只老虎被困在籠中,他或許無可奈何,只好任人宰割,但是若是當無數只老虎被困在牢中的時候,那麼沖出牢籠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七府之亂不過是時間問題。而我們不過就等著這樣的機會罷了。不用太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