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依舊覺得哪里都很痛。費力地將眼楮睜開了一條線,卻覺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而這個時候,肚子卻開始不合時宜地咕嚕嚕地叫起來。
「餓了?」聲音就在耳邊。
初夏側過了臉,這才發現床邊果然還有一團黑漆漆的影子,如同木雕一樣杵在那里,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初夏根據那人的輪廓,再依靠自己敏銳的洞察力和記憶力,終于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是你,蘇睿。」
這一聲,叫的幾乎咬牙切齒,帶著滿心的心火和無名火了。
「恩?想不到,你那麼想念我。」那人將手伸來,模了模初夏的額頭,擺明了就是色胚子要來賺便宜的做法嘛。
「想念?!」初夏惡狠狠地吐出那兩個字,「拜托你看看我現在這副鬼樣子好不好?我,就算是再自虐,也不會去想念一個把我害的那個樣子的男人吧。所以,你要是換一個說法,我會更加開心一點的。」
面對初夏一發不可收拾的狂暴,始作俑者的蘇睿卻顯得異常的平靜,他只是如常地「嘻嘻」一笑,然後還加上無畏的聳肩動作。「什麼說法。」
就算是不開燈,初夏就靠著那感覺,她也可以猜到那家伙臉上絕對又露出了不正經的笑容了。而這讓她幾乎要不顧身上的傷口,爬起來,沖過去,打他一頓,又或者咬他一口,用以完成自己構架了很久的計劃。
真可惜呀,這身子現在沉重的,就像是一塊廢鐵,毫無能動力。「比如說,恨你恨不得——」
蘇睿卻馬上接口。「恨得反面就是愛,想不到,你真的對我那麼情深意重。我們算起來,也是一見鐘情吧?」
「一見鐘情!你沒有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玩笑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算是最後一個了,這點還真是對不住你了。」
傷口「嘩啦」一聲,那是沖動之余裂開了。可是,比起傷口的裂開,她比較頭痛的是,這個該死的騙子,誰能行行好,讓他徹底消失不見呀。
蘇睿的手在她身上模索著,她嚇得尖叫。「走開,別隨便踫我。」
因為實在是過于淒厲,就算是大膽的蘇睿也不得不暫時放棄,然後舉高了手,表示自己並沒有要輕薄一個病人的意思。「初夏,不踫你,怎麼替你重新包扎,你的傷口好像裂開了。」
這全是他造成的,而他居然還可以那麼輕巧地說這句話,初夏扯了扯嘴角,最終吐出了幾個字。「找個女的。」
蘇睿頗顯得無辜。「初夏,目前條件比較差,所以這里沒有女人可以代勞。」
初夏的表情又扭曲了一點,她忍耐著,克制著,壓抑著。可是心里面,悲慘的呼叫卻是一浪高過一浪。為什麼她尹初夏就MMD那麼倒霉,居然踫到一個又無賴又又愛騙人的男人呢?之前,居然還有錯覺,以為他表面雖然不堪,但是本質上還是不錯的。但是血淋淋的教訓讓她終于領教了,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第一印象,那個人是一只豬,那麼他就永遠只是一只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