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家,一家三口看著滿滿一桌菜郁悶不已。因為今年不是整生,作為一個副縣長,為了避諱而不能大操大辦,所以家里沒有其他客人。
王燕為丈夫倒了一杯紅酒,寬慰道︰「你也別生氣了,孩子大了哪有不操心的?你們是男人,你小時候就沒有打過架?」
袁石開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說道︰「以前這孩子不是這樣啊。」
袁妍氣呼呼地說道︰「還不是曹慶國,比我們大了這麼多,一句話不合就動手打人,純粹是欺負人嘛,修遠的鼻子都被他打破了,他是正當防衛。」
王燕白了女兒一眼,說道︰「就你懂法律,如果再往旁邊偏一點,他曹市長就斷子絕孫了,你說胡小慧會饒得了我們兩家?」說到這里,她的臉紅了,瞟了自己丈夫一下。
袁妍也羞得低下了頭。袁石開顯然被觸到了痛處,不滿地瞪了女兒一眼,可惜沒人看見。
王燕想起自己只有一個女兒,按老人的說法算是沒有傳後人,心里也是一黯。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不說現在男女都一樣,而且袁妍聰明可愛,心里寶貝得不行。她吃了一口菜,看著丈夫說道︰「石開,你發現這孩子變了沒有?我發現他變化很大的。」
袁石開月兌口問道︰「誰?」
王燕說道︰「修遠啊。以前他來我們家都小意,喊我們喊得我們熱乎乎的。說話做事都文質彬彬,對妍妍、曹慶國都很好。可這次……,他看見我的時候沒有喊我,你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喊你,對妍妍也沒有以前自然。田敏肯定也注意到了這些變化,我看她時不時露出憂郁的眼神,沒有了以前的自豪。」
袁石開一愣,說道︰「不會吧?」目光掃向女兒。
袁妍想了一會,說道︰「是和以前有點不同,我感覺他骨子里有一股冷淡的感覺。對曹慶國似乎有一股……,一股刻骨的仇恨。對,我看他盯著曹慶國的眼神就是這種感覺,好可怕的。」
袁石開瞪了女兒一眼,說道︰「危言聳听!學會了幾個詞就亂用,什麼叫骨子里,還刻骨呢。」
袁妍爭辯道︰「本來就是嘛,說話還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媽,你說是不是?」
見丈夫不樂意,王燕沒有順著女兒的話說,而是轉移話題道︰「石開,會不會是因為工作不順心?他年紀小,現在就參加工作,一個大學生混在一群農民中間,可能產生一種失落感……」
袁石開對著妻子怒道︰「亂彈琴!農民怎麼啦,我們年輕的時候不就當過農民?我們的爺爺輩、祖宗輩不都是農民。」
王燕說道︰「你看你,我們不是在討論嗎?還不都是為了孩子們好,你在家里發什麼威風?」
袁妍水靈靈的眼楮一轉,說道︰「爸,媽,要不我到修遠的單位去看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那里實在不行,爸爸你幫他換一個單位,最好到縣城來上班。」
袁石開嘆了一口氣,說道︰「湖東鄉是我縣比較富裕的鄉鎮,離縣城又不遠,他們那里調走了幾個領導,位置也不是很緊張。你以為在縣城就日子好過?」
王燕贊成女兒的說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特點,你給他安排的地方也許並不適合他。人家又不知道他是你和曹市長的佷兒,怎麼可能照顧他?說不定這孩子不成熟,以為自己有一個副縣長、一個市長罩著就應該一步登天,現在將他扔在鄉下,心里有怨氣呢。」
袁妍馬上說道︰「絕對不是你所想的,修遠才沒有這麼淺薄呢。」不過她心里咯 了一下,因為她想起今天三人見面的時候,曹慶國就嘲笑張修遠分配在鄉下,張修遠就罵對方草包,結果打了起來,「難道修遠真的目光短淺,已經變得讓我不認識了?」
袁石開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下周二工業經濟局的馬局長履新下去調研,你坐他的車去看一看。」
袁妍撅起嘴巴道︰「為什麼坐他的車,我自己搭車去……」但聰明的她隨即明白了什麼。
與袁家的溫和不同,曹家的氣氛火爆多了,一個女子臉色鐵青,站在一個男子面前吼道︰「姓曹的,你顧忌兄弟之情那是你的事,老娘可不認得他張晉松是什麼鳥!一個臭教書的,竟然騎到你堂堂市長頭上拉屎拉尿,真是反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