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梅端起飲料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後說道︰「那你說說,是什麼事?只要是在我職權範圍內,不明顯地違反原則,我可以幫你。」
張修遠笑道︰「加這麼多修飾語?」說著,他遞給她一個牛皮信封,說道,「這里是我寫的一篇文章,我想發表……,也不一定發表,就是想讓別人看到,當然看的人越多,他們的級別越高越好。」
劉一梅小心地接過,沒有看,而是問道︰「告狀的?直接交信訪局不更好嗎?如果他們不受理,我再幫你打听。」
「你誤會了,不是告狀的。這是結合我在農村工作時所看到的一些現象,加上我的一些體會寫的。我覺得農村存在很多深層次的問題,若不馬上解決會後患無窮。」張修遠解釋道。
劉一帆大大的眼楮里露出一絲嘲笑,說道︰「你就編吧。」
這些輪到張修遠驚訝了,他問道︰「你看都沒看,怎麼知道我在編?」
劉一梅嫵媚的眼楮盯著他,說道︰「這還用得著看嗎?我問你現在多大了,要麼你大學還沒畢業,要麼你參加工作了但沒讀過大學,無論是哪種情況,這袋子里的東西都不是你寫的,如果它真的有價值的話。」
張修遠哭笑不得,說道︰「梅姐,你先看看好不?不管是誰寫的,只要有用,只要對社會有貢獻,就有發表的必要。當然,我還是希望,不,我是請求你想辦法讓更多的人看到它,特別是讓更多的領導看到它。」
「你想出名?想一炮打紅?」她玩味地笑問。
張修遠說道︰「哎,世上知音難覓啊。怎麼就沒有人體會我一番為國為民的苦心呢。」
「噗哧!」劉一梅一口飲料噴出,大笑起來,「你……你……太逗了,呵呵。」
張修遠笑問道︰「答應了?」
「哦。」劉一梅將牛皮袋捏了捏,說道,「看著你幫我姐弟見面的份上,我答應你。不過,如果里面有什麼敏感的東西,或者說有不適合發表的東西,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張修遠說道︰「里面還真有點敏感的東西,而且就是這些敏感的東西才是我最終的目的。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許將來救的還不止一命呢。當然,這些敏感的東西我將它們隱藏在不同的文字間。」
劉一梅的眉頭一皺,緊緊地盯著張修遠,問道︰「劉伯溫?」
張修遠說道︰「你太聰明了也太敏感了,不愧是部長。我不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算一千年的妖孽。我只知道偶然中有必然,有因很可能就有果。」
「我會好好看看的。」見張修遠這個小年輕不亢不卑的談話,劉一梅有一種錯覺,覺得他完全不是一個孩子,很有一種高深莫測的味道。
「謝謝了。同時還請梅姐替我把把關,做一些文字上的修改,我知道你是你們單位的頭一支筆桿子。」說到這里,他突然想起她的弟弟劉一帆的綽號是尿桿子,不由一陣莞爾。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笑,尖尖的手指打開袋子看了看,說道︰「我現在沒空,明天上午單位組織我和幾個同事到新馬泰旅游,回來之後我再處理。」
「行。我知道梅姐只要答應我了一定會幫到底,一定不會讓我白忙,我等你的好信。」
「你這小子,我都不知道你屬什麼的,小小年紀就知道用上激將法,就知道給人送大帽子。」她嫵媚的眼楮瞟了他一眼,眼里全是笑。這笑容讓張修遠一陣眩暈,就和前世一樣。不過,也和前世一樣,他心里並沒有其他想法。
「祝劉部長在新馬泰旅游愉快。」張修遠說道。
「你這家伙,一時梅姐一時劉部長。」劉一梅白了他一眼,又無意中加了一句,「現在那里也亂得很,還不知道會不會提前打道回府。」
張修遠心里一動,突然想到了什麼,只不過很快就泄了氣。
看著他臉色變幻不斷,她好笑地問道︰「又有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