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是曹衛平的弟弟叫曹衛東,現在帶外面開了一個建築工程公司,專門承接各種公路、橋梁、大型建築物的施工。因為他有一個當市長的哥哥罩著,所以雖然公司開的時間不長,人員規模和技術力量都不強,但他公司的利潤卻不低。有人曾說過,僅僅就他們公司的轉包收益一年就有八百多萬的收益,就遠遠超過市里一般公司的收益。所謂轉包,就是他利用他哥哥的影響力,接受大量的工程,然後將其中那些技術含量高、風險大、資金壓力大的工程轉給有實力的企業建設,從中賺取差價。顯然,這是一種變相的權力出租。
曹衛東一愣,問道︰「哥,你知道我的腦瓜子沒有你的聰明,怎麼換一個角度來思考?他現在這麼不合作,會壞我們大事的。」
曹衛平瞪了他一眼,說道︰「記住!這是你的大事,不是我的大事。無論成不成,我都不會從中得取好處。」
曹衛東腦袋連點幾下,說道︰「是是,我說錯了。」心里卻不以為然︰就算我是你的親弟弟,不得好處的事你會干?你確實沒有插手撈好處,可是你老婆胡小慧、你兒子曹慶國可是在我那里公開要好處,一開口就是要七成。名義上是以我為主,但方方面面考慮到,到時候我能得兩成就不錯。他接著說道,「哥,你還沒說到底怎麼換一個角度呢。」
曹衛平說道︰「孤立他,讓其他人的最終意見跟他相反不就行了?他不是喜歡跟那些外國人進行技術商討嗎?那就盡可能的讓他去商討,去交流。派一個稍微靈活一點的人跟著他就行。……,哎,這個當老弟的真是讀書讀傻了,既然如此不明事理,那就讓他不明下去。我這個做干哥哥不是不想幫他,但人家不接受這份好意,那就怪不得我冷眼旁觀了。」
曹衛東對哥哥虛偽的話一陣鄙視,但嘴里說道︰「哥,你說的對,男子漢大丈夫,一些該了斷的事就該了斷。上次他兒子踢傷了我佷兒,他們做父母的至今連一個道歉都沒有,真是豈有此理?難道不知道踢人家是多危險嗎?……,可是,哥,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曹衛平臉色涌出一層狂怒,吼道︰「滾!都已經明說到這個地步,你還不明白。你那腦袋真是豬腦子填的?一切讓他去做啊,什麼都不用管。等他們考察技術組出意見的時候,注意一下方式,讓他先簽署意見,其他人和他相反就是。」
曹衛東心里還是有疑問,但看曹衛平一臉的怒氣,顯然不想再談,他只好訕笑著退了出來。等出門之後,他這才終于明白曹衛平的真實目的,身上沁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有知識的人想出的辦法真是陰毒,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的干兄弟,咋就這麼往死里整?我這個哥哥真是笑面虎一個啊。
張修遠不知道自己這一世的努力反而父親陷入了一個更加危險的境地。在前世的時候,父親張晉松因為隨大流不另類,而曹衛平也因為念及兄弟關系,所以只是將張晉松當棋子用,當槍使,沒有陷害張晉松的主觀故意。雖然最後張晉松最後因為此事而氣得大病、一場幾年後再病死,但嚴格地說,張晉松的死與曹衛平沒有直接關系,是張晉松太注重自己的名聲而引起的,以為進了紀委喝茶、以為被下崗工人圍攻謾罵就是天塌下來了,就污了他一世清明。
可現在經過張修遠痛踹曹慶國,提醒父親在國外做聖人,結果陰差陽錯地將父親弄成了曹衛平的敵人、弄成了曹家發財的絆腳石,讓曹衛平有了一種除之而後快的心理。
這可與前世大不相同!處境反而更惡劣!
……
袁妍不願意自己搭班車回城,而固執地要求張修遠用自行車送。當張修遠真的用自行車將她送到縣城而轉身回鄉下時,她又舍不得他辛苦,纏著他說了很久的話才放手。
張修遠晚上十一點多鐘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