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趙有年、吳勁書他們自然也只能靠罐頭廠賺錢。他們首先用他人的名義在在市里成立一家食品銷售公司,然後用這個皮包公司與罐頭廠進行合作。
在吳勁書的運作下,罐頭廠不但拿出有限的資金為這個公司購買房屋、裝修店面,還低價甚至免費從罐頭廠拖走大量的罐頭在外傾銷,所得的利潤自然用各種方式轉入了他們的腰包。最瘋狂的做法是罐頭廠的產品全部交這個公司承銷,而公司已有的銷售網絡則從這個公司高價拿貨。銷售不完的產品又原封不動地退回廠里。
公司這種不但任何風險卻賺錢巨額利潤的行為終于激怒了罐頭廠的干部職工,大家怨聲載道。檢舉信、舉報信如雪花般飛進了縣里各相關部門。雖然這些信件都被時任縣長、公司隱形的後台老板趙有年用各種辦法解決,但他們還是收斂了一些,不再進行所謂的包銷,同時也象征性地吐出了一部分利潤。
在趙有年的提點下,也為了安撫手下的干將,吳勁書還動用廠里的資金為中層以上干部修了新的住宅樓,贏得了中層干部的普通歡迎。加上他的鐵腕,整治了幾個吵吵鬧鬧的家伙,終于將這事安撫下來。
「難道她掌握了什麼證據?」听了夏棠的提問,吳勁書開始疑神疑鬼了。
正因為心虛,他回答夏棠的問題是就沒有了剛才那麼底氣足,眼楮也不敢看著夏棠。他說道︰「罐頭的市場情況確實不好,這不是某個人當廠長就能解決的。我想……我想對工人的這種做法……」
旁邊的趙有年見吳勁書泄了底氣,心里又焦急又生氣,他連忙接過話題說道︰「工人召開職代會完全是被某些人利用。如果工人們都這樣做,還要什麼組織,還要什麼上級?」
夏棠似乎才注意到趙有年,將采訪機轉過來,問道︰「對不起,請問你是誰?」
趙有年說道︰「我是縣人大主任趙有年。我是受縣委領導的委托前來指導罐頭廠整治,是整治指導小組的組長。對此,我對罐頭廠有很大的發言權。」
夏棠說道︰「你好。請問趙主任,你作為人大主席,作為罐頭廠整治指導小組的組長,你對罐頭廠職工不等不靠,自己想辦法擺月兌工廠目前面臨的困境,你持什麼態度?是支持還是反對?」
趙有年回答道︰「記者同志,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在采訪時你先入為主了。你的話里就有一層支持工廠職工無組織、無紀律行為的意思,這有失新聞的公正性。」
夏棠笑了一下,說道︰「那我是不是同樣可以說趙主任有先入為主的意思。我說的只是不等不靠,自己想辦法擺月兌困境,這個我想無論是上級組織還是普通群眾,都應該支持,而不是坐以待斃。至于他們想的辦法對不對,實施起來好不好,那是另外的一碼事。現在我不是詢問你是贊成還是反對嗎?既然你說工人召開職工代表大會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表現,那你就是反對這件事了。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趙有年臉色一綠,連忙說道︰「我不是說全部工人,我只是說他們是被某些人所利用。」接著,他反守為攻道,「……,作為媒體,你們更不應該對這種行為推波助瀾。這完全是助長某些人的囂張氣焰,對安定團結的大局不利。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都應該講究法制,講究組織和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