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自認姐姐、又自認手下的女人,張修遠真的很無語,他說道︰「你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官運亨通?」
李桂華笑道︰「還算你有良心。當然,我是不可能官運亨通的,我還有點自知自明。我們現在可是依靠你這條大船。我問你,你知道島口鎮上個月有一所小學倒塌了不?」
張修遠點了點頭。他早就知道這回事,而且剛才也在牛得益那里听到了。他心里隱隱想到了什麼︰難道?
果然,李桂華接著說道︰「現在檢察院的人查明島口鎮的那個鎮長收取了建築公司的紅包。有人甚至說那不是建築公司主動送的,是他問人家要的。他還指揮手下的人對施工質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說,這不是沒天良嗎?連孩子讀書的地方都要刮油出來。真是報應,這下他可就慘了。對了,你知道他一個堂堂的鎮長為什麼為那個小建築公司索賄嗎?」
受賄和索賄的性質完全不同,索賄的性質要嚴重得多。雖然刑法上只有受賄罪沒有索賄罪,但受賄罪必須在受賄人得到財物,罪名才成立。而國家工作人員只要索賄,不管是否得到財物都構成受賄罪。而且在量刑的時候,同樣的財物,實施了索賄行為的,處罰一般都要重得多。現在小學校舍倒了,還砸傷了人,如果真如李桂華所說,那麼這個鎮長的仕途絕對完蛋了,或許還有不短的刑期在等待他。
他忍不住問道︰「為什麼索賄?」無論是誰,都是有好奇心的,更何況現在這事與他有了一點點關系。
李桂華神秘地笑道︰「為了治病,治那種髒病。听說治這種病需要很多錢。」
兩世為人的張修遠自然一些就明白了髒病的意思,但他還是裝出不懂的樣子,露出一臉的迷惘︰如果自己這個小年青一下就明白了髒病就是性病,知道是這個鎮長在外面爛搞女人而惹上的,她一定會認為自己思想復雜,人小鬼大,經過她這張嘴巴傳出去,還不知道別人把自己說成什麼。還不如裝女敕好一點,最多被她譏笑一下不懂事。
見張修遠一臉的迷惘,李桂華倒是沒譏笑,似乎張修遠不知道髒病是什麼意思很正常。她笑著解釋道︰「就是你們臭男人在外面亂搞,搞*,結果惹上了花柳病、梅毒什麼的髒病。下面那玩意要爛掉,再也當不了男子漢。這個鎮長就是拿錢到省城去治病去了。」
張修遠「羞澀而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
見自己作弄「童子雞」成功,李桂華又是得意地笑了︰「現在島口鎮的女干部和女教師可是嚇怕了,很多都往醫院跑。張主任,你知道為什麼不?呵呵。」
看著越來越收放自如、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女人,張修遠冷冷地說道︰「你也是一名政府工作人員,明知道這些是傳言、是別有用心人說出的謊話,你卻到處亂說,你覺得應該嗎?」
李桂華一愣,連忙說道︰「我可不是亂說,是有女干部、女教師和他上過床。因為擔心傳染上了……」
張修遠打斷她的話道︰「夠了!你有什麼事嗎?沒有事請你離開。」
李桂華「委屈」地說道︰「我不是因為看你是我的弟弟,又是同一個辦公室出來的嗎?好,算我胡說八道行不?我想告訴你的是,舒安民鄉長會調到島口鎮去,听說有人會接替他,而邱少奇會成為副鄉長,你們企管辦的周明劍會填補邱少奇的位置。你說,企管辦的一把手走了,這個位置不是你們兩個副主任來爭嗎?如果你不提前動手,你還不知道等幾年?我真的是為了你好。」
張修遠本來想說︰我才當上副主任不久,無論是資歷還是工齡都不夠,哪里會有當企管辦主任的想法。但話到嘴邊就收住了。
一方面他不屑在李桂華這個長舌婦面前說這些,不願意跟她多打交道,另一方面則是擔心這話傳到有心人耳朵里。也許有人正抓不到把柄呢,自己這麼一謙虛,他們還不如獲至寶︰你看看,他自己都知道自己不夠格,你們還敢提他。不就是副縣長的女婿嗎?你們想拍副縣長的馬屁也不是這麼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