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芝蘭笑問道︰「感覺怎麼樣?我說了沒事吧。你騎車的樣子很好看的。」說完,她的臉又紅了。
張修遠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也順口附和道︰「你騎車的樣子才漂亮呢。」這句話雖然是順口說的,但也不是假話,她婀娜的身子在自行車上確實好看。
匡芝蘭笑了笑,也沒有反駁。像突然記起什麼似的,說道︰「你在這里,我爸找不到你怎麼辦?」
張修遠說道︰「那我們就去找他。對了,你爸找我什麼事?他又不是罐頭廠的,再說,我現在也不管罐頭廠的事了。」
匡芝蘭突然瞟了他一眼,答非所問地說道︰「你真厲害。膽子好大,連罐頭廠的廠長都敢打。我听爸爸說,他的級別比你們牛書記的還高呢。」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左手夾著一支煙,右手拿著一把蒲扇。先打量了一下匡芝蘭,又打量了一下張修遠,大步地走進了商店。櫃台里那個女人馬上說道︰「老李,快招呼張主任。」
男人不解地問道︰「張主任?誰是張主任?」
張修遠、匡芝蘭沒有听到他們的對話,也沒有理他們,兩個人邊說邊往鄉政府走,張修遠幫她推著自行車。
身後那個女人看著張修遠他們的背影對自己的男人說道︰「你怎麼這麼笨,這麼年輕的張主任你都想不到?」
男人將蒲扇在腦袋上擦了擦,恍然大悟地問道︰「就是那個一根筋大學生?媽的,真他媽的年輕啊,這才多大就是企管辦副主任了。你沒看錯?」
「他自己都承認了,那個姑娘也喊他張主任。」女主人說道,「今後還不知會升到那一級,說不定是當縣長、當市長。」
男人看著張修遠的背影說道︰「屁!他這種人不被整死就算他祖上積了德。當官的誰不人模狗樣?誰不裝得文質彬彬?哪有親自動手打人的?……,那個姑娘是誰?是袁縣長的閨女?」
女主人先是說道︰「你瞎眼了?她不是安志村村長匡國良的閨女嗎?……,對啊,不都說他是袁縣長的女婿嗎?怎麼跟這個閨女玩的好?」
「如果他真的勾搭這個閨女,那他將來就是當大官的料。當官的誰沒有幾個老婆?明的暗的多著呢?島口鎮那個鎮長一倒,多少女干部著急啊,嘿嘿……」眼楮里全是婬光。
女主人怒罵︰「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听到這事就瞎樂。都當外公的人了,你也不覺得害臊?」
兩個年輕人自然不知道後面有人議論他們,他們依然談笑風生。張修遠說道︰「現在早就政企分開了,還有什麼級別不級別的。不是他惹我,我哪里會打他?」
匡芝蘭笑道︰「我們又不是當官的,與牛書記有什麼關系。反正大家都說你膽子大,就如電影里的包青天似的,敢打皇親國戚。」
張修遠笑得更歡︰「他算哪門子皇親國戚,我又敢于包公比?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匡芝蘭猶豫著不想說,但見張修遠盯著她,她臉更紅了,悄悄地看了一下四周,見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們,就小聲地說道︰「我爸想承包水利設施整治的項目,他找了舒鄉長,听說是你在主持這個工作,就來找你。」
張修遠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事恐怕不行,你爸雖然是村長,又有開收割機的本事。但他沒有施工資質,我不能放這個口子。」
匡芝蘭臉上並沒有什麼失望,反而一臉的崇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她才小聲說道︰「能不能讓我爸帶人做小工?」
張修遠說道︰「僅僅是做小工,他有的是活干。這次水利設施整治就需要各村各農戶出部分義務工。那些沒有勞動力在家的就出錢。那時候你爸就可以賺這些錢。」
匡芝蘭說道︰「那有多少錢?我爸才不願干呢。」說話間,小巧的嘴巴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