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吻技高手,唇齒纏綿間我就意亂情迷,熟悉而霸道的氣息侵佔了全部的呼吸。他不耐地嚙咬有細微的疼痛,我勾著他的脖子,有意回應他。兩個月不見大概還真「距離產生美」,所以他很快被我糊弄住了,胳膊一彎就把我打橫抱了上樓。
他今天有點不對勁,到了床上我才知道,狠得跟拿我當仇人似的。莫紹謙在其他場合都還是衣冠禽獸,只有在床上連禽獸都不如。起初大半年我一看見床都怕,他一來我就恨不得躲在洗手間一輩子不出去。後來他慢慢哄我,自己也肯耐著點性子,才算好了點。誰知道今天又凶性畢露,把我往死里整,我覺得自己就是塊餅,被放在油鍋里滋滋地煎,煎得我連五髒六腑都要碎了。到最後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好哀哀地求他。就這樣他還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沒完沒了,等他終于筋疲力盡地倒下去,我連把胳膊從他身下抽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迷糊睡了一小會兒,很快就醒過來,莫紹謙也難得睡著了,短短的額發抵在雪白的枕頭里,臉龐寧靜安詳得如同小孩子。
呀呀個呸,丫就是有著欺騙人眼楮的好皮囊。
我終于還是掙扎著爬起來,回自己房間去睡覺。
倒不是我矯情,是莫紹謙混蛋。他嫌棄我睡相不好,說我睡著就滿床打滾。而他睡眠環境要保持絕對的安靜,所以每次一完事,我就得滾回自己房間去。
悅瑩說得對,丫就是皇帝,我就是被召幸的妃子。我比那妃子還不如,人完事了可以被太監抬回去,而我還得自己爬回去。
我實在是累慘了,倒在自己床上,頭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連房門都忘了鎖。
忘了鎖的後果就是半夜又被禽獸弄醒,我在黑暗里看到他的眼楮我都想哭︰「我累了。」
他灼熱的唇吻在我的鎖骨上,聲音含含糊糊︰「待會兒再累。」
這樣下去終有一天我會被他折騰死,我還有大把帥哥沒有泡,大把論文沒有寫,大把錢沒有掙……要死在這事上頭也太不值了。所以我很賣力打起精神來,讓他心滿意足地最後吃干抹淨。
太累了,後來我都睡著了,一覺睡到大天亮。醒過來的時候全身的骨頭還酸疼,頭一歪又把自己嚇了一跳,大清早突然近距離看到莫紹謙那張臉,誰不會被嚇一大跳啊?沒想到他昨天就在我床上睡著了,我的睡相也真不能恭維,一條腿還大大咧咧擱在他肚子上呢。我連忙小心翼翼把自己的腿抽回來,結果還是驚醒了他。他眼楮一睜開我就覺得屋子里氣壓驟降,但他睡眼惺忪的時候顯得安全無害多了,濃濃的鼻音仿佛還帶著睡意,難得顯得和藹︰「早!」
我連忙堆起笑臉︰「早。」
媽的,跟這種人在一起壓力太大,遲早有天我會得心髒病。
跟莫紹謙在一起後我學會了罵粗口,每次我被他逼得退無可退的時候,我就在心里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當然不能當著他的面罵,我要是敢當著莫紹謙的面罵粗口,估計我也真可以下海擒蛟上山捉虎了。
陽光燦爛的早晨,在全玻璃頂的花房里吃早餐,周圍全是盛開的新鮮玫瑰,早起園丁剛澆過所以花瓣上還帶著露水。面包黃油,牛乳雪白。瓷具是英國名貴骨瓷,光一套杯子就夠我交全年學費,這就是萬惡的資本家生活。
我不是資本家,莫紹謙是資本家。
資本家吃早餐,我看報紙。我之所以在吃早餐的時候看報紙是跟電視學的,TVB里的老爺都是邊吃早餐邊看報紙的,不過人看的肯定是英文財經,而我訂的是八卦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