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明在小心翼翼的窺視著,也在悄悄地守護著,生怕被人打破這個美妙的狀態。突然,一條灰色的長蛇猛地出現在他的眼前,那條蛇睜著綠色的眼楮,吐著長長的芯子,「嗖」的一下撲向他狠狠咬了一口,一陣劇痛讓他顫抖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是心髒?還是身體?……
「易明……易明,你醒了……」一聲低低的詢問傳入他耳中,小心翼翼中夾帶著明顯的激動。
簡易明在恐懼中睜開眼楮,模糊,模糊,還是模糊,什麼都看不清,眼前一片白霧,閉上眼楮,再慢慢睜開,白霧逐漸散開,一張熟悉的臉龐漸漸映入眼簾,是母親盧旭芯。
「媽……」簡易明張口叫母親,卻發現嗓子火辣辣地疼,干澀地發不出聲來,他咳了一下,「媽,您怎麼在這里?」聲音很微弱。
盧旭芯心疼地望著兒子︰「易明,你醒了……兒子,你別動啊,媽去叫醫生。」盧旭芯心疼地撫了撫簡易明的頭發,直起酸麻的腰身,轉身走出去喚醫生看視。
簡易明的父母親還有他的妹妹都在懿縣老家。懿縣和江縣相距90公里。父親是懿縣師範的中文老師,母親是懿縣城關鎮醫院的外科醫生,妹妹現在懿縣一中上高二。
「叫醫生?我這是在哪里?」簡易明看了一下天花板,慢慢轉頭打量四周。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床邊的輸液架,噢,這是醫院,這是病房。「我怎麼會在這里?」簡易明盡力的回想著,「我睡覺之前干什麼來著?」
這時盧旭芯陪同幾個人走了進來,最前面是一位身材高大的醫生,穿著整潔的白大褂,脖子上掛著听診器,旁邊幾個人拿著病歷夾和本子,圍在病床的周圍。醫生低頭看了一下輸液器的速度,又俯身輕輕掰著看了一下簡易明的眼楮,又用听診器在胸前听了一會,他輕聲的問道︰「現在什麼感覺?」
簡易明回答道︰「疼,感覺渾身疼……」
「肚子漲不漲?」醫生邊說邊撩起被子,輕輕地按了按簡易明的月復部,簡易明感覺月復部一陣熱辣辣的灼燒感加劇了一下,卻沒有月復脹的感覺。醫生回頭對盧旭芯說︰「小伙子身體素質好,已經月兌離危險期了。放心吧!目前一切良好,注意觀察。」說完,幾個人輕輕合上門走了。
就在醫生給簡易明听診的時候,簡易明一下子全部回想起來了,「‘三•一三’!對,我和‘三•一三’搏斗了!」等醫生一出門,簡易明猛然使勁要坐起,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頹然地倒回床上。「剛醒過來,你干什麼啊?傷口裂了怎麼辦?」盧旭芯趕緊扶住兒子躺下。
「媽,我怎麼被送到醫院的?我抓住的那個人送到哪兒去了?案子破了嗎?」簡易明急不可耐的問道。
「傻孩子,你被人刺了五六刀,差一點就要了你的命啊!還惦記著案子!」盧旭芯的淚水開始止不住了,「一刀從你的腋下插進去,差一點就刺破心髒啊,那三刀刺破了你的小月復,腸子差點兒流出來。大腿也被扎傷了,媽媽趕過來的時候,就看你躺在床上像個血人一樣。」盧旭芯一邊模著兒子的頭,一邊抽泣。
簡易明這才注意到,自己渾身都是紗布,而且疼痛也隨著時間的來臨開始爬上來了,疼痛就像毒蛇全身爬行,不知道是哪里疼,就是像刀扎一樣,這里一刀,那里一刀,根本就不知道下一刀扎在哪里,鑽心的疼,鑽心啊……
簡易明噴涌似的汗滴濕透了額頭,他覺得他好像把自己的嘴都咬破了,盧旭芯邊幫兒子擦汗,邊囑咐兒子︰「兒子,你別說話了,再疼你也要忍著點,剛做了手術,小心傷口。」
「媽,那個殺人犯抓住了吧?」簡易明在牙縫中向母親打听,他確信那個「三•一三」罪犯已經被抓住了,只是下意識的核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