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傾心 此水幾時休,此恨和時已

作者 ︰ 靜舒

躺在床上久不能寐.月光偎著窗影.總感覺四爺就在我身邊,剛伸出手,又想起當日他說,朕不想你再踫我.趕緊縮回手,感覺四爺如此之近,卻又觸不可及.手撫空空的脖子.我的木蘭鏈子哪里去了呢.翻了個身,轉而又想起那個人.他給我買了隱形眼鏡,我要給他錢,他卻不肯.還笑我,眼楮很美卻整日戴著這麼厚的眼鏡.我看著他的笑,一絲溫暖掠過心頭,不知道怎的,居然沒有拒絕.就像對多年相識的老友一樣淡淡的一笑說謝謝.他定定的看著我,眼里全是柔情道,笑起來很美,為什麼總是哭呢?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哭了好麼?我一怔,他自己也是一楞,*失語.轉而問我,我救了你一命,卻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想也沒想:若曦.話已出口,*不妥.轉而一想,是的,我是若曦.前世今生,生生世世,都是四爺的若曦.只聞他喃喃道:若曦,若曦.宛若晨曦,寧靜而又絢爛、婉約而又光輝.我盯著他,他低頭一笑,問,你去雍和宮好像不是拜佛那麼簡單吧.我只好敷衍他,說自己想寫一部關于雍正帝的小說,所以四處看看收集素材.他聞听很感興趣,說自己最近對清朝也很人興趣尤其是對雍正帝.寫出來一定要給他看看.我聞听他道出雍正帝,心上一怔.看著眼前這個和雍正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你是誰?正想著,他拿出名片遞給我說,上面有我的電話.什麼時候想如此的四外轉轉再找我.我接過名片.帶著淡淡的花香,淺黃色的玉蘭花箋上面印著簡潔的兩個字:任真.胤禛?任真?心里很很的痛了一下,大慟,是你,一定就是你.手一抖,卡片跌落,淚如泉涌.

我起身披了件衣服,推開窗.微風徐徐.微雨早已停.俯視小月河,橫穿公園靜靜流淌.這里有著名的海棠花溪海棠花開滿兩岸.盛放如煙火,雖夜已深沉如暗海,燈火漸昏黃.游園的人卻還不願歸去.仿佛人在畫中,更顯這一代城垣多彩而美麗。而我,卻越發的孤單起來.夜深不如歸處.

想我在清宮的二十幾年,看遍風雲起落.閱盡世態炎涼.不論是出生帝王家的王孫貴冑還是如我一樣的平常百姓,人生不如意事總是十之*.若事事留有轉身的空隙,便造物不能忌我,鬼神不能損我.若業必求滿,功必求盈者,不生內變,必召外憂.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此水幾時休,此恨和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定不負相思意.四爺,我終是有負與你的.我怕不知道哪一天,當我老了,頭發掉了,牙齒松了,年華已逝的時候,我怕我會忘了你.忘了我們的曾經.所以我要把你常拿出來看看,撫去凡塵,唯有月冷風清處的四爺一人.

年華短暫,明朝不知醒于何處,有時候留有遺憾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念至此處,關了窗,轉身來到電腦旁.開機,打開了寫字板,卻一時不知道從何下筆了.才下眉頭,卻又上心頭.若想真正放下又談如容易.想起當日我離開紫禁城時,八爺要我善待自己,斬斷一切.過往種種闢如今日死,以後種種闢如今日生.深吸了一口氣,定定了神.十指飛舞,思緒仿又飛回了當年的八爺府.把滿滿相思之情全都傾注于筆端.

一抬頭已是日上三竿,伸個懶腰準備去休息一會.媽媽拿著水推門而入,見我坐在書桌旁一臉倦意,遞水給我詫異的問,你這是剛起來呀,還是準備去睡呀.我笑笑沒說話.把水放在桌上,摟著媽媽的腰,靠在她身上.我閉上眼晴,感覺像是多年未見.忽的讓我想起了若蘭,她也曾用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跟我講話,滿滿的全是疼愛.我好想她,她一定是和青山牽手看長河落日,相伴自由的馳騁在草原上.想著想著鼻子有點酸.媽媽一手放在我的肩上,一手撫著我的頭發.半晌才憐惜的道,去床上睡吧,看你今天狀態不錯,下午,我和你爸去買點菜,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補補.我笑著,不願意離開她.媽媽掙月兌了幾下見不得,拍拍了我頭,嘆了口氣,笑著道.終于是回來了.說著眼淚就要往下掉.我一見她這陳勢,不想見她再傷感,趕緊推她道,快去快去,我醒了就要吃.她斂了斂情緒,本想在說點什麼,可只是在我頭上拍了一下,終于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去了.

盯著關上的門,想起當日從公司里辭職,經理一再挽留,念父母年事已高,退休在家,無人照料,想做人兒女受人養育多年,長成後遠走他鄉不能承歡膝下是何等苦處.經理見我去意已絕,便沒在強留,只是說,公司總部在北京,你若還想為公司服務,跟我說,我推薦你.我點著道謝.遂匆匆交接回了北京.我既然回來了,斷沒有再讓他們為我擔心的道理.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個季節,要等到月亮變全你才會回到我身邊…手機突然響了,一串陌生的號碼在跳動.會是誰呢?猶豫著還是接了.未等我開口,一個很干淨卻透著清冷的聲音傳過來:我是任真,你記得麼?胤禛?我手抖了一下,電話險些掉了,對方說,你在听麼?我遙遙頭,是任真!我哦了一聲.他道,發什麼呆呢?我雖看不見他的,但我能清楚的看到了他嘴角那帶著一絲嘲弄的淺笑.便趕緊回他道,沒發呆呀.他突然有了興致似的說,要不要出來?不要!我不加思索的答.他倒是很詫異的啊了一聲,可能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直接的拒絕吧.我問他,你怎麼會有我號碼?他輕笑道,你還真是恍惚的夠可以的,昨晚我送你回去,你下車時我用了你的手機,不記得了?哦.原來如此.他接著說,你雖然有我的名片,但依我看,你肯定是不會打給我的.我暗自吃驚,我的心思在他眼里竟如此剔透.我只好抱歉的笑了笑說,昨天休息的晚,今天感覺很累.不如改天吧.他恩了一聲,好.我沉默著等他掛斷電話,可電話里卻一直傳來他呼吸的聲音.我想他也在等我掛斷.于是便道,那,再見!听不出情緒的再見傳來.

我放下電話,已沒了睡意,那些往事一幕幕跳進腦海,叫嚷著使我不得停筆.盯著手機出神.任真,胤禛.這是什麼樣的緣份呢,臉一樣,就連名字都一樣.身世呢?我想不會差太多吧,就憑他昨天開的車,低調內斂卻透著奢華霸氣.應該不小于百萬的.年紀三十歲上下,若不是個富二代,那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我沒有閉月羞花之貌,也沒有明眸皓齒.他斷不會看上我.但他為什麼對我仿似相識已久了一般,前後三次的踫面,車前救下我,這一切難道是巧合麼?直覺說沒那麼簡單.但不管怎樣,目前的我是很難在接受什麼風月之事.但面對他,我又怎能不動心思.最好的辦法是不相見.不相知,如此使可不相戀不相思.

或許若干年以後,我心中已放下四爺,放下那一段如煙往事,找個平凡的人相伴終老.又或許我根本無從放下,那就讓四爺,八爺,十三爺,若蘭等相陪相伴我一生吧.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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