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覺有點餓,爸媽出去買菜還不回來.扶著有點僵了的脖子,起身去冰箱里找找有什麼吃的.哇,我最愛的酸女乃,還是老媽最懂我.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個季節,要等到月亮變全你才會回到我身邊.要不要再見面,沒辦法還是想念,突然想看你的臉,熟悉的感覺….手機響起,又會是誰?眼前突然浮現四爺的臉.快步回房,抓起手機,果然是他.心里怦然一動.臉上一熱.不牽手也可以漫步風霜雨雪/不能相見也要朝思暮念/只想讓你知道/我真的很好/愛一生戀一世/我也會等你到老…糾結著卻不敢接听.他到底為什麼要找我呢?他雖救我一命,但我沒打算請他吃頓飯就全當做報答了,那我的命也太不值錢了.既然無以為報,就干脆不要報好了.但他找我究竟為何?我不敢接他電話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是四爺,但我難免會帶著和四爺的記憶與他相對,生怕一個不小心行差踏錯,真情流露,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到時我也不知要如何解釋,恐怕他也不會相信,反會以為我瘋了,又何苦招來無畏的猜忌,徒增煩惱.
念到此,遂發條信息給他:我是張曉,不是若曦.不要再找我了!發出去又有點後悔,他不會把我當神經病吧.算了,管他呢.只要他不再找我,愛當什麼當什麼吧.滴滴.滴滴,他回復:你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我們曾相識.但卻記不起來到底是在哪里了.所以……
曾相識?我身形一晃,趕緊扶著桌子站穩.要是別人,我會一笑,這種手段泡女生未免太膚淺了些.但,是他,幾次三番與我提起,我卻願意相信他了.
不僅想起四爺登基後對我說:從別後,盼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勤把銀燭照,相逢猶恐是夢中.
于是便回道:也許是夢里!
手機在也沒響,我心下卻有點小失望.不僅敲敲腦袋.張曉呀張曉,你到底在想什麼.正在這時,開門聲,想是爸媽回來了.我剛起身準備迎出門,卻听爸爸熱情的道,來來,快請進!心想是誰?爸媽退休不當官後家里很少來客人了.媽媽也說,進來坐,曉曉在房里,我去叫她.謝謝叔叔,阿姨,聲音有點熟,我回來後一直沒和以前的朋友同*系,會是誰呢.開個門縫,什麼,冰塊臉?哦,不對,任真….他怎麼會找到我家的?他不會是跟蹤狂吧?
媽媽笑開了花,推門而入見我已到門口笑嗔道,曉曉呀,你單位領導來看你了,快出來呀.領導?這個家伙撒謊不打草稿,我都辭職了哪來的領導.在說,我在深圳上班,要不是爸媽知道我在大公司上班,總部在北京的話,他一定會給我爸當成騙子趕出去的.我怕爸爸問他關于我的事,他肯定答不上來的.趕緊進了客廳.爸爸和他正坐在沙發上,見我過來,他從容的站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愣愣的問,你怎麼找來的?爸爸看了我一眼道,這孩子,怎麼跟領導說話呢.快給領導倒杯茶!
我小聲嘀咕什麼領導啊,站著沒動.他趕緊說,叔叔不用客氣,我有點工作上的事,說完就走.爸爸卻認真起來,剛來哪能就走呢,在這吃飯吧,你們聊著,我去做飯.邊說邊去了廚房.他撇了下嘴,意思是非要留我,我也沒辦法的表情.我說去我房里說吧.他說方便麼,我白了他一眼,都找到我家里了,還問方不方便.
他坐在沙發上,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我的房間.我倒了杯水給他.拽了把椅子坐到他對面,他接過水笑著道,想不到你的房間是這樣的,充滿了甜美的田園氣息,粉色的壁紙很可愛.跟你郁郁寡歡的氣質很是不符啊.我沒理他,繼續問,你怎麼找到我家的,他笑了笑,說來也巧,我給你電話時就在樓下卻沒想到踫到你的父母.我接著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我父母?他們一直都在說你呀,曉曉,不是你麼?我懷疑的看著他.他又是一笑,我問他們可知道張曉住哪里,他們問我找你什麼事,我就知道他們認識你的.我道,你運氣可真好,要我爸爸可是干了一輩子刑警的.要不是你還有那麼幾分姿色,像個好人.否則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頓了頓正色道,那你找我到底什麼事?他有點難為情的道,我想看看你的小說寫的怎麼樣了.我不冷不熱的道,正在寫呢.剛開始.他有點懇求這色,可以給我看看麼?我一楞,猶豫要怎麼拒絕他呢,這是我的故事不能與外人道的故事.他蹙眉問我,不放便?我月兌口而出,沒有.他追問,那我可以看?話至此,我只好點點頭.也好,如果你是四爺轉世而來,那你看過後一定會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影子的.那時就會記起我了吧.遂轉身帶他來到電腦旁.目前只寫了這麼多,你先看吧.
這頓飯吃的甚是滑稽.爸媽不停的給他夾菜,他眼中事著戲謔的笑看我.我只想早點吃完送他走.爸媽卻要我帶他到樓下的海棠花溪去逛逛.我說,領導很忙,還有事呢.他卻說,不忙不忙.爸爸是個老刑警,要不是看上他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又怎麼會輕易把他帶進家.不過,我相信爸爸多年工作經驗鍛煉出來的眼光,所以對他自然也不少了防備.
小月河畔,綠葉成陰花滿地.流水潺潺四月天.任真立于海棠樹下眼神深如暗海幽幽的開口道:你是若曦對麼?我驚訝的抬頭看他心想,記起來了?可眼神盡是茫然.可否先告訴我是怎麼樣的一個故事?他開口.我低頭思忖要怎麼說呢.一切都盡書里,待他日後慢慢看吧.現在全盤告訴他只怕他會以為我有妄想癥.打定主意便說,我問你.游園驚夢,一覺進夢,想要夢醒,卻醒不過來怎麼辦?.他皺了下眉,抬手去摘花,然後篤定的說六個字」即來之,則安之」.一瞬間,仿佛天地萬物都無聲無息,惟有花瓣粉然落下.心髒就像落跳了一拍.隔著滿天花雨定定望著他.
果然.果然.
突聞他嘆氣說:你呀,入戲太深.我別過頭去看那在夕陽下刺眼的花開滿枝頭.還是不懂我.算了,誰會懂.有時我自己也不懂.跟古人談了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生死別戀,要不是那木蘭發簪鳳血手鐲,告訴自己一切是真的,真怕是以為自己發了花痴YY出來的呢.無奈的搖搖頭,剛起步想轉身腳下一滑」小心」任真一把把我拽進懷里.險些掉進河里.回過神來看他一臉的擔憂,我反倒是笑了.他急著說,你嚇死我了,你這樣遲早會出事的.我笑說,沒事,有你在,我死不了.他放開我,有點惱怪的說,還笑,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不一定每次都在你身邊的.我依然看著他笑,胤禛,我的命,你生生世世都要救.他見我只是對著他笑,一臉怨怪化做滿眼柔情.你的命是我救下的,答應我,沒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瞬間,瞬間心一緊.兩兩相望中,未語淚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