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郁來電話時任真剛好送走當地電視台的領導,轉身正要進酒店.
俊郁問,我們先到長沙,與你會合,一起去,還是?我舉步推開酒店旋轉門,卻見玻璃門那一側熟悉的兩個人,他們顯示沒有看到我,正在熱烈的討論什麼.我快步進了酒店大堂,坐在拐角的沙發里,看那二人上了車.才對電話道,不,你們先去.我隨後到,你先不要告訴張曉.俊郁不解,為什麼啊?我淡淡道,如果她知道我也一同前往,會不安的.呵呵俊俊干笑兩聲,又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她去看畫啊.我皺了下眉道,看情形在定吧.
其實剛到長沙的第一天,我就去了趟展覽館.在畫前仔仔細細凝視了好久.不知道張曉在我們初次邂逅前是否已見過這幅畫.我想坐在桌旁的必定是四爺.我和四爺有什麼關系呢.張曉在畫前見我的神情,不應該只是覺得我們相像那麼簡單,這其間有什麼玄機呢.還有她寫的故事,和這幅畫有什麼聯系,是先見的畫才有的構思,還是反之.這是怎樣個女子,如此神秘難測.眼里暗雅如蘭的憂傷卻又讓人心疼.不由自主的想去憐惜.
回到房中,收拾東西準備動身去鳳凰.轉念一想春時和老三怎麼會出現在這,顯然不知道我也在,否則斷然不會住進同一家酒店的.我只住這里春時是知道的.沒听說他在這里有什麼項目啊?難道他是想分一杯羹?遂拿出手機打給公司:是我,幫我查一下任總來湖南的目的——好,盡快.我要是電話不通,打給柯總也可以.
張曉和柯俊郁到了長沙,決定開車去鳳凰.
從長沙開車到鳳凰大概要6個小時,我和俊郁樂呵呵的上了路.臨近鳳凰時天開始漂起著細雨.一踏入古城,便被一種無言的大美所震懾,一時變得手足無措,語不成言,深恐一不小心,便觸犯了她的威儀、她的沉寂,然而又是滿心的虔誠,滿心的欣喜。
我強烈要求住吊角樓.俊郁一笑道,就知道你會如此.放著好好的房間不住.害我們也得陪你.我對他眯眼一笑.
簡單休息一下便下了樓.俊郁已在樓下,不知道和客家小妹在說著什麼,小妹低頭不時掩嘴而笑.只見俊郁里面穿了件白色背心,外面罩了件黑色亮面小夾克,脖子上掛了條鏈子.腰上一條白色細皮帶,一條水藍色牛仔褲.休閑鞋.和他平時商場精英範兒很不一樣,有點文藝青年的意思.
我不僅有點呆住了.倒也有幾分當年不豪放不羈的十三爺的樣子,只是這莫西干頭,狂放如十三爺恐怕也會接受不了吧.想到這不僅笑出聲來.俊郁抬眼見我,便走過來道,大小姐.你在不下來,我就要遠嫁湘西了.我笑道,那不是正遂了你的意了.說罷看了眼離去又轉身往回來的客家小妹.他笑了笑,走吧,我帶你先出去逛逛.接過客家小妹遞過來的油紙傘出了門.
我走在鳳凰城,撐著油紙傘倒有幾分古人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