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江邊看著那一盞盞被寄予了祝福和美好的花燈默默遠去.任真悄然坐在我旁邊.在想什麼?我黯然道,這遠去的花燈寄托了人們的美好和祝願,可它們會流到哪里呢.人們的願望真會通過這種方式實現麼.不過是尋求心里安慰罷了.他拉起我的手,張曉,現實總是殘酷的.你為什麼要看的那麼透徹呢.留點虛幻給自己不好麼?我扭頭問他,那你呢,你有沒有給自己留有幻想呢?他盯著我的眼楮,目光深情又篤定道,你就是我的幻想.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看我的眼神,我便知道了.之後雍和宮再遇你,你站在玉蘭花下.多少次夢里的情形終在眼前.那一刻我便相信,我要找的終于找到了.只是,我不敢觸踫你.我不敢打擾你的憂傷.生怕一踫,那憂傷便會無邊的四散彌漫.直到我讀了你的小說.我終于了解,你的憂傷出于何處.張曉,不管你是若曦還是張曉,前世今生,生生世世,我都只做你的四爺.
這,這是告白麼,這麼深情又有些沉重的表白令我透不過氣,腦里一片空白.眼前的人,沒有龍袍王冠沒有不可觸犯的天顏,只有如水深情的四爺.我慢慢靠在他懷里,面上微微一笑,眼淚掉下來.半晌他問,我可以叫你若曦麼.我起身看他,眼里全是真誠,我問,那我可以叫你四爺麼.他撇撇嘴不容置疑的道,我就是四爺!我重把我攬進懷里,伸手指天邊,你看.一剎,煙花滿天絢爛奪目.我難以至信的看著他的臉,連同這火樹銀花的不夜天深深的印在我心里此生再難擦去.
看完煙花,見不遠處火光一片,不時有歡聲笑語傳來.快步上前,原來是在篝火晚會.一群盛裝的苗族青年男女載歌載舞,高聲歡唱.見我們過來,硬是接著我們加入.手接手圍著篝火起舞.我看了眼任真,他眉目微蹙,但很快便適應了.再轉頭看俊郁早已笑顏如花.這篝火點燃的不僅僅是夜晚更點燃了夜晚的激情
沒一會,我便灘坐地上.這苗人果然是能歌善舞的民族,頂著那麼重的一身裝備還能跳的這麼久真是厲害,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想我打小就學習舞蹈.也是有點底子的,怎麼跟她們一比就完全走了樣呢.俊郁嬉笑著坐過來.張曉,你平時自詡能上天攬月下海捉鱉的氣勢哪去了,怎麼剛跟苗族姑娘跳會舞就這幅德行了呢.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當然不累了,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看人家姑娘臉上樂開了花…他不以為意接著到,這苗族姑娘確實不錯,長的美,歌聲又甜,人又熱情.我見他把人夸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也懶的理他.他又道,你不是學過舞蹈的嘛,怎麼樣,敢不敢跟我們苗族姑娘PK一下舞藝啊.我還沒說話,任真卻笑道,你別氣她了,她平時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樣子,平時也不運動,跟他們怎麼比.語罷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他們這有意無意的問答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勝心.想當年我就曾答應過四爺,日後必定如敏敏格格給十三爺跳舞一樣也給他跳一曲的.只是,後來身體不允許終沒能實現.倒不如借著今天的契機實現這遲到了三百年的承諾吧.想至此,便對他們微微一笑道,哎呀,本姑娘今天心情甚好,就讓你們好好開開眼.噌的一下起身.
這苗族姑娘體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呀.里外好幾層的衣服不用說了,我在清宮里見識過.這頭飾重的我脖子都快斷了.趕緊抬手扶了下脖子,手腕,還有腰上前後的兩片.我走起路有點搖搖欲墜了.看她們跳的那麼開心,火光映紅了臉.我已服了.這只舞注定是為四爺一人而跳.
我裝扮出來時,十三爺舉起手中的蘆笙向我示意.我點頭,伴著月光中的鳳尾竹響起,我與四爺隔火相望.火光中翩然起舞.一個勾手,一個回眸都傾注著我幾世深情.仙樂飄飄,火影舞動.一時間感覺自己仿似那飛蛾.沒有傷痛沒有犧牲,已全然不顧那火中的人是否能愛惜飛蛾紗罩燈.只要火中那一點光亮溫暖我心,足已.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