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曉蕙很早就醒來了,這一夜,她幾乎就沒睡。夜深沉,她躺在暗夜里飲泣,卻沒有勇氣去質問他或她。以前面對唐彬,她可以依著性子去撒潑、去找尋真相,結果呢?真相赤果果,讓她慘不忍睹,如今的她不會再犯愚蠢之極的錯誤了。
天空漸漸發白,她是如此地害怕和拒絕新的一天來臨,可該來的總會來的。曉蕙洗漱完畢,去上班。
渾渾噩噩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極少在工作中犯錯的曉蕙今天失誤頻頻,幾次招來老總不悅的眼神。曉蕙也懶得理會,捱到下班便出了公司大門。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馬路上,沒有去擠公交車。南方的冬天陰冷潮濕,街上行人並不多,一個個神色匆匆。也許他們的家中點亮著一盞溫暖的燈等他們歸家吧?曉蕙心想,有些羨慕地看著大步走過身邊的行人。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打斷了曉蕙的遐想,她不在意地拿起手機滑下蓋,「喂?」
「曉蕙,怎麼才接電話,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是周萱的大嗓門。
「有事嗎?」此時此刻,曉蕙最不願意听到的就是她和沈忱的聲音。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會,像是被曉蕙的冷漠打擊了一下,曉蕙正準備掛上電話,手機里傳來周萱急切的話語,「曉蕙,我有事和你說,現在、馬上、立刻!」
周萱不容置疑的音調激起了曉蕙的反感,她重重吐出一口氣,說︰我現在在忙,以後再說吧。說完就掛斷了手機。還有什麼可說的,都說眼見為實,即使不是眼見為實,即使是兩個愛湊熱鬧的人無意中在夜店踫到于是惺惺相惜,共同譜寫一段激情四射的舞蹈,那又怎麼樣,那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沈忱不在乎她,起碼不像他自己表白的那樣在乎她。
「嘩……」來了短信,曉蕙看看手機屏幕——我真的有急事找你,給我回電。周萱
曉蕙刪除了短信,突然轉過身往回走。迎面一個中年男人猝不及防,抬眼看看她,又把目光轉向別處。這個似曾相識的動作引起了曉蕙的注意——這個男人她見過,就在不久之前。可是是在哪里見到的呢?
她耳後的血管突突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