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的曉蕙接到婷婷便直奔父母家。事實證明曉蕙並不是杞人憂天,當她第二天一大早在院子里看到一張紙條靜靜躺在地上時。
紙條上的話很簡短——馬上和你丈夫聯系,記住不要報警。
曉蕙的心哆嗦了一下,腿直發軟。她下意識回頭看看,母親在廚房忙碌,父親和女兒一唱一和背唐詩。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曉蕙舒了一口氣,把手里的紙條揉成一團,走出了門。
她向單位上請了一天假,平靜地做了幾件事。
她到幼兒園辦了退學手續。反正離過春節沒有幾天了,幼兒園也快放假,再說婷婷也該到上學前班的時候了,幼兒園沒有多問就很順利地辦理了手續。
爾後,曉蕙在公用話亭給娘家的鄰居打了電話請求他們幫忙讓自己父母接電話——她怕自己和自己家的電話已被竊听這也是看多了電影的反應。父母自然很奇怪,曉蕙說明原委後心下惴惴不安,生怕父母會追問下去,她怎麼說得清會到如此危險的境地?好在母親沉默片刻後就答應帶著婷婷去外地的親戚家。
「我們都走了,那你呢?」曉蕙媽媽不放心地問。
「媽,別擔心,他們只是想找唐彬,不會刁難我的。」曉蕙故意輕描淡寫,不想讓媽媽擔心。
做媽媽的怎能不清楚女兒?曉蕙媽媽嘆口氣,「你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應付?」
曉蕙立即道︰如果我和你們一起走,那我們就誰也走不了了。媽,別再說了,快帶婷婷離開這。
「要不報警吧,讓警察處理這事?」曉蕙媽媽在電話那頭急切地說。
「媽,我該和警察說什麼?說我分居的丈夫好多天沒聯絡我;說好像有一個人跟蹤我;說我的證據就是手里的這張紙條?媽,即使警察相信我的話,也不可能會派人保護我們,何況婷婷還那麼小,你們年紀也大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曉蕙的聲音哽咽了,她說不出話來。
「好好,我听你的,曉蕙,那你一個人要注意安全。有事多和沈忱商量。」曉蕙媽媽有些慌亂地安慰著女兒,不想再給她壓力,她還不知道女兒和沈忱已經鬧僵的事。
曉蕙沒有說破,答應下來,又囑托幾句,要他們注意安全。掛上電話,曉蕙開始做預先想好的最後一件事——聯系沈忱。不管今天有多難聯系到他,她今天一定要見他。這把危險之火,怎麼樣也不能燒到他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