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打開音樂，德彪西的月光如水般傾瀉而出。平和安寧的樂曲讓曉蕙一直緊繃的神經漸漸緩復下來。她閉上眼，伸手在太陽穴上揉了幾下。
「很累嗎？」沈忱看了她一眼，「回家好好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這就夠了。曉蕙不語，然而微笑起來。沈忱疑惑地轉頭看看她，曉蕙心里甜蜜蜜——他果然還是他。
沈忱沉默下來，專注地開著車。曉蕙對他的沉默充滿感激，她有一刻的猶豫，想不告訴他真相，又否決了。畢竟他已經參與進來，再不說只會讓他覺得自己不受尊重。
沉思冥想間，車來到家門前。曉蕙在包里翻找鑰匙。
「曉蕙，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沈忱說。
曉蕙意外地看著他，「你去哪？」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沈忱依舊輕緩地微笑著。
「那，好吧。」曉蕙點點頭，進了院門。
洗完澡，曉蕙站在桌前吹頭發，想著心里連綿起伏的心事，眼神不經意地眺望窗外，一輛熟悉的小車不動聲色地停在門邊。如果不是車內一閃而過的香煙微光，還會以為這是一輛空車。
曉蕙拿起手機給他發短信——「回吧，很晚了。」
「我能上來嗎？」沈忱回復。
「不能。」曉蕙下意識地回過去，說不清理由。
等了許久，沈忱沒有回短信。曉蕙在這種等待中漸漸動搖。怔忡之間，門鈴響了。她走到門邊，隔著門問，「是誰？」
「開門吧。」
門開啟了，還半開著，一個強勁的手臂挽住曉蕙的腰，把她攬到胸前。曉蕙抬起頭，眼楮濕漉漉的。
沈忱反手關上門，門保險輕微 噠一聲。他把她的下頜抬起來，吻上她的眼楮，輕輕吐出一口氣，「有我在，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