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筋疲力盡的唐斌已沉沉睡去。曉蕙欠起身扭開床頭燈，仔細地看著枕邊人，看著這個自己熟悉又無限陌生、在夢里也不願和自己親近的老公。
許是受到強光刺激，唐斌從夢中驚醒，迷蒙地看著曉蕙有些呆滯的神情。
「曉蕙，怎麼啦？」
曉蕙沒有回答，依然木木地看著他。
「曉蕙，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說話呀，你！」唐斌的聲音大了起來。
哼，好一個關心的口吻。曉蕙冷笑。
「怎麼了，是不舒服還是做惡夢了？」唐斌模了模她的額頭。
「別踫我，把你的髒手拿開。」曉蕙打落了他伸過來的手。
「曉蕙，我警告你，別不識好歹。」唐斌皺起眉不耐煩地說道。
「不識好歹的，怕不是我吧。」曉蕙回了他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這個眼神讓唐斌一愣，他有些錯覺，仿佛見到了那些與他曖昧不清、勾搭纏綿的美眉和紅杏們。
「什麼意思啊？有話就說清楚，不要夾槍帶棒的。」唐斌到底沉不住氣，大聲嚷嚷。
「你呢，你有什麼要說清楚的嗎？」曉蕙揚起眉。
「別轉移話題。」
「好，是到了攤開說的時候。」曉蕙實在不願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了︰「剛才你去哪里了？」
「我睡不著，怕吵醒你和婷婷，下樓轉了轉，順便抽支煙。」唐斌的回答迅速且順溜，仿佛早知道有此一問。
「哦，是嗎？」曉蕙沒點破其中的漏洞，轉而問另外一個問題︰「你每次一回到家就關上手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這說的哪兒跟哪兒？」唐斌想不到曉蕙如此細心，「我不過是怕無聊的人打進來，又是加班又是牌局的，我哪會知道你這麼想……」
曉蕙打斷唐斌的解釋︰「有膽量，現在把手機打開，相信這麼晚不會有加班和牌局找你吧？」
唐斌怒氣沖沖地看著曉蕙︰「怎麼，不相信我？」
「有膽量嗎？」曉蕙豁出去了，與其一個人暗自神傷，苦苦猜測，還不如把一切放到桌面上來。
再壞還能有多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