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早已出差回來,沒有再聯系曉蕙。
看著曉蕙發來的最後那條短信,沈忱沖到曉蕙家的樓下,卻頹然掛斷了撥給她的電話。曉蕙該是在怎樣痛苦難當的情緒下給他發來的短信呀。在理想與現實無法調和的矛盾中,她一個柔弱的女子只能選擇犧牲和退讓,自己還能要求什麼呢?
那些接送曉蕙上下班的美好時光,就成了沈忱內心世界最留念的時刻,這份美好慰籍著他受傷的心。
只是不相見,不能不想念。沈忱已從以前每天渴望相見變成了遠遠思念,一如歌里唱的︰就當她是個老朋友,也讓我心疼,讓我牽掛……
讓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吧,誰說愛一個人就一定要得到她呢?沈忱仿佛大徹大悟,走出了低潮。
深秋的夜晚,冷冷寒意里帶著撲朔迷離,充滿魅惑。沈忱剛剛談完一筆生意,開著車行駛在沿江馬路上。
沿江風光帶上只有寥寥幾個年輕人。想想也是,這麼冷清的夜晚,除了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誰會來這里吹冷風?沈忱羨慕地看著江邊無拘無束的人影,驀地,想起了那個裊裊婷婷的背影。也是在這江邊,也是在這樣的夜晚,夏夜的微風揚起她耳邊的碎發絲絲縷縷地拂在他的臉上……
這麼多天來一直刻意壓抑的念頭再次佔據上風——只看一眼,看她過得好不好,不驚動她,不擾亂她的心情,只是如此罷了。
沈忱的感情戰勝理智,他把方向盤一拐,開往曉蕙的家。
他努力不去想其他,只關注眼前的道路,心情卻心潮澎湃。不一會,車無聲無息地停在了曉蕙家的樓下。
沈忱記得曉蕙說過她住的樓層。他抬眼看向黑洞洞的窗口,奇怪曉蕙的晚歸。是回娘家了還是有事?嗯,也許早早睡了?
沈忱的心里翻來覆去的想著原因,不肯輕易離開。想著曉蕙也許就睡在樓上,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沈忱感到踏實和滿足。
他靜靜地坐著,追憶從前。遠遠的,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