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 十一

作者 ︰ 十越是愛

欣怡把我和她的手機丟了後,整個人就變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知道我再說什麼都是顯得多余,我只好問她晚上想吃些什麼,我下去給她買。欣怡伸出手拉住我,說我不想吃什麼,你別下去了,你陪陪我好嗎,我一個人會很孤單,我很怕孤單。

我打開冰箱把里面的一些零食全拿出來,沒想到還發現了幾听罐裝啤酒,我平時是不喝酒的,這大概是賓館里的展示樣品。我剛想不把它們拿出來,欣怡卻已經看見了,她說有酒正好,咱們喝點酒吧,這氣氛也真是喝酒的好氣氛。我準備說話,欣怡立即又說,你放心吧,我身體沒那麼矯情,喝點沒事。

我只好陪她喝了起來,她只管一言不發地悶頭喝酒,酒意上心頭的時候,眼里的淚珠又大顆大顆地流,我勸她勸不住,她完全像個醉鬼把酒當水似地往嘴里猛灌。一會兒就支撐不住了哇哇哇大口大口地嘔吐,把我和她自己吐得滿身都是。吐完後就清醒了許多,她看著我身上一片一片的污痕,又笑嘻嘻地說,你這一身一萬多元的VERSACE西裝被我弄髒了,你會不會心疼啊。她裝作這事讓她很開心的樣子,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我說你能不能消停會兒,你這是跟誰斗氣呢,頤達也不在這兒。我去把浴池的水放滿,找出我的一件白色體恤衫塞給她,讓她去洗浴間洗澡。

她很听話地就去洗澡了,卻在進去的時候連洗浴室的門都不關,我在外面收拾自己身上和地板上污穢的時候,就很清晰地听到她把洗浴池的龍頭打開,讓水繼續嘩啦啦地流。過一會兒我就听到她在里面嗚嗚地哭聲。

欣怡出來的時候,兩個鐘頭都已經過去了,她出來的時候面朝著我,衣衫不縷,她並沒有穿上我找給她的那件白色體恤,就這樣*地站在我跟前,身上和頭發上還流淌著沒有擦拭干淨的水珠。我去洗浴間拿出毛巾給她裹上,她倔強地把毛巾解開扔到地上。她說,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只好轉過身背對著她不再看她,我說你有什麼話穿上衣服再說。我听到她站在原地沒動,她說你知道嗎,其實那段時間我們去收服梅嘉哲的時候,我是故意沒跟他搞好關系的,我要去制服一個小孩會是很簡單的事,但是我常常背著你們不在的時候對他很不好,因為我並不是真的想你和梅琳姐能好上,我要讓你覺得自己找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女朋友是個很大的困難是個很大的錯誤。你知道嗎,有時我嫉妒死了梅琳姐,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點讓你對她這麼上心,她能得到你付出全副身心的溫柔與體貼,其實好多時候我希望梅琳姐是我。

欣怡走到我的跟前,她將她*的身體毫無遮掩地展現在我眼前,她看著我說,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如此愛著你,我愛你遠遠甚過于愛頤達。她緩緩地伸出手來挽住我的脖子,她喘著漸漸粗重的呼吸將整個身體一點一點地向我靠攏,她伸出舌頭吻我的嘴唇,吻我的牙齒。

我聞到她身上一股濃烈而獨特的體香,她的舌頭在我嘴里轉動溫潤而夢幻,我感覺自己像是沉入一個無法醒來的夢境,我身體散去了魂魄而無力自拔。欣怡抱得我越來越緊了,她的舌頭深深地轉動在我唇齒間,我漸漸已不能呼吸,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突然一下子就醒了,我重重地推開她,我說不行的欣怡,這樣不行,這樣太突然了。

欣怡看著我笑了起來,她的笑容艷麗而詭異,她喃喃自語一樣的口音說,我愛你,你抱抱我好嗎,我求你了,我站不住了,你抱抱我好嗎。話一說完她眼里的淚水再一次嘩啦啦地奔涌出來,我突然感覺鼻翼發酸,也跟著她將眼淚及刷刷地流下,我走上去輕輕地將她抱住,抱住她像是抱著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房間里涌動的風仿佛更大了,窗簾和我放在寫字台上的書頁被吹得嘩嘩作響,我後背的觸覺仿佛變得開放而敏感,汗珠放大我的毛孔,我感覺微微有些發涼和恐慌,是的,就在我感覺到某些地方不對勁的時候,我房間那已不知何時被頑劣的風吹開了大半邊的門口,突然響起了梅嘉哲憤怒的哭吼聲,原來你是個大騙子。

他把自己帶來的生日蛋糕扔到了地上,成為一地稀爛,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然後轉生  地跑開了。梅琳姐呆愣著站在門口,雙眼也是變得紅腫,她望著我,目光里卻沒有我,她的目光穿過我,穿過我背後的風,穿過欣怡*的身體,她眼里有窗外漸行漆黑的夜空。她聲音冷漠得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說,打你電話也沒人接,嘉哲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然後她也利落地轉過身,從梅嘉哲跑開的方向走去。

我要追上去準備攔住她,我卻先被欣怡抓住了。欣怡決絕地說,你現在要是敢離開我,我就從窗戶這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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