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中原名鎮木墨鎮之錦蒙村。
早晨的陽光暖暖的灑向豫東大地,剛從新年里走出來的人們又開始忙碌。
七十多歲的羅大爺閑不住的又開始用去年存放的竹條編筐編籮。
清月把繡好的鞋墊、枕巾、門簾整理在一起,又把剪好的花紙樣和彩色線包好。用自己繡的漂亮背包把它們分別放好,準備去鎮上集市出攤。
「爺爺,我今天要去擺攤,中午回不來的話您自己下面條吃吧!」清月把自行車推出來。爺爺點點頭,囑咐清月騎車小心。清月記住了,推著自行車出了院子。
汪勻豐和幾個年青人在村口的操場上打籃球,瞅見清月從村口過,故意攔截。清月騎車水平本來就不高被汪勻豐冷不丁的一出現嚇了一跳,來不及剎車連人帶車一起跌倒。
「哎呀,我的清月!你也太不小心了!來來來!快起來!」汪勻豐說是去拉清月,就是想趁機佔便宜。清月推開他不老實的手,有些生氣,但是這女孩太溫和幾乎從不發脾氣。汪勻豐把車子給她扶起來交給她。
「清月,生氣了?哥跟你逗著玩哩!你別不好玩呀!」汪勻豐看著清月氣得粉紅的小臉,又心疼又喜歡。
「我要去集上!」清月請他讓路。
「真的,哥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哥想疼清月都來不及,咋舍得讓清月受傷哩!有沒有不舒服?有的話哥跟你去醫院…」汪勻豐一副肉麻兮兮的樣子。清月不想和他糾纏,推車繞過他。汪勻豐從後面拖住車尾繼續糾纏。清月又急又氣,小臉漲的通紅。
「好狗不擋路呀!」童家隆拍著汪勻豐的肩頭打抱不平。汪勻豐松開手,清月騎上車快速離開。
「童家隆,你該開學了吧?」初八都過了,汪勻豐覺得奇怪。
「小爺我從今天起也和你一樣了!」
「你退學了?」汪勻豐不敢相信,村里有名的農民企業家的兒子居然初三沒念完就不上學了。
「怎麼?奇怪嗎?小爺我要從知識份子轉形為社會青年。歡迎不?」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汪勻豐大童家隆兩歲卻不敢得罪小他兩歲的童家少爺。童家隆用胳膊肘攬住汪勻豐的脖子問︰「我听說你在錦蒙村號稱︰鬼怕幫老大。是嗎?」
「那是哥們們抬舉我。既然你回來了,那幫頭的交椅非你莫屬!」汪勻豐讓賢。
「算你小子識相,省得頭破血流!以後有小爺罩著,你盡管做威做富!不過,沒有小爺的指示你他媽的少給我惹是生非,欺男霸女!听明白了?」
汪勻豐點著頭說︰「明白了!明白大大的!」
童家隆被逗樂了︰「小子,好好的說國話!別他媽的當漢奸!」
「明白!明白!」
童家隆為了表示大哥的誠意掏出一百塊錢作為見面禮。這下,汪勻豐更是掏心掏肺。本來就狼煙四起的錦蒙村又添上這個混世魔王,有些好欺負的人就遭殃了。
剛過完年的人們未月兌去魚肉的油膩,又跑到集上撈吃撈喝。望眼觀去,整條街上,除了閑逛的、沒幾個是真正買東西的!年內的貨年後不好出售,只是臨近正月十五了,燈籠便多了起來。一條街上全是五顏六色的花燈,有手扎的、紙糊的、塑料的,各式各樣,漂亮極了!
清月找了商場旁邊的一塊空地,把底布鋪好,開始擺放彩線、紙樣、繡品。一小會兒就圍攏上來幾個年齡不等的女孩,她們討價還價一番後,一人買一雙鞋墊,樂沖沖地走了。隨後又一中年婦女拿了十多雙裁好的、鞋碼不等的鞋墊開讓清月畫圖案。花鳥魚蟲在這個十八歲女孩的巧手上行雲流水般躍然紙上。婦女一邊細看一邊夸獎,直說要讓清月做她媳婦。清月甜甜地笑。生意一茬一茬的,掙的都是小錢。
正在忙碌間,同村的汪勻玲抱著一歲多的孩子上街買燈籠。她買好燈籠準備進商場時,看見清月。想過去打聲招呼,又不好意思,不過去吧!又實在想知道點他的信息。她咬了咬牙,厚著臉走近清月。
「這就出攤了?」勻玲紅著臉問。清月抬頭看她,點點頭,站起身從包里拿出五塊錢塞給孩子:「姑姑給的壓歲錢。」「別!」勻玲阻止。「別嫌少。」一句話,勻玲只好收著。清月又坐下。
勻玲咬了咬牙問清月:「去的過你哥了嗎?」清月瞟了她一眼:「年前我去給他送了幾件衣服!」
「他,胖了?還是瘦了?」
「不胖也不瘦,就是更加沉默了。」
勻玲吸了吸鼻子:「清月,恨我嗎?」清月抬頭望著這個可憐的女人,要說不恨她不可能,可是恨她又有啥用?哥還是坐在牢里。「我沒辦法…」她哭起來,把自己最愛的人送進牢里,心里的痛不亞于清月。
清月勸她:「好好生活吧!」勻玲止住哭聲,找別的話說:「很久沒模繡花針了,都不會繡了。」
清月抓起兩雙繡好的鞋墊起身塞給勻玲。「這…清月…」勻玲臉更紅了。
「自己繡的,不費勁。以後有不穿的破衣服記得給我就行了。」她能變費為寶,幾乎所有鞋墊,除了上面繡圖案的部分是純白布外,中間和底層全是別人不穿的棉布衣服剪裁的。勻玲慚愧的點頭收下,又待了一會兒才抱著孩子離開。
望著她遠去的身影,清月的眼淚滾了下來,她想起哥哥,這七年的牢獄之災全是因為這個女人。值嗎?她嘆口氣,坐下繼續做生意。陽光落在頭頂,轉眼已到中午…
下午的生意不好做,清月收攤回村。路上,遇到走親戚回來的莊滿玲。清月下車要載她一塊走。莊滿玲謝天謝地了一番。
「天化呢?咋不讓他帶著你去?」清月問。「懶蟲一個!小時候說走親戚跑得比兔子還快!長大了,讓他走個親戚像是剝他命似的!」莊滿玲罵完沒良心的兒子又罵忙的要死的丈夫。清月听著也不摻話。
到了村口,莊滿玲下車,夸了清月後朝家走去。走到家門口時,突然一拍腦門:「這清月可是個好姑娘!早就跟瑞祥提過,差點忘了!現在正是時候…」
主意一定,莊滿玲要做紅娘。
作者題外話︰心里有故事就想拿來與大家分享,也請各位有識之士多給指點與建議,小生一定虛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