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丑媳 第五章 夢里花落知多少

作者 ︰ 手提金縷鞋

白月兒在睡著後,就開始做夢,她感到這個夢很長很長,長得像幾年的時光。

人在做夢的時候,夢里的人都是看不清楚臉的,但她卻看得清清楚楚,一點也不像夢,倒像是一部4D電影,連夢里飄落的樹葉,她似乎都能真實觸模得到。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一個女人,穿著絳紫色的華服,寬寬的袖子,一雙手白皙柔軟,正撫模著一個小女孩的頭,為小女孩梳著頭發。這個女人大約二十五六的年紀,五官精致,淡掃的峨眉,雙眼媚如絲,唇角微微上翹,似薔薇花般的顏色,散發著微微的珍珠般的光澤。非常美的女子,讓人一看就覺得像一幅畫,艷而不俗,很是耐看。那個小女孩,則有著似嬰兒般半透明的粉女敕皮膚,小小的瓜子臉,眉毛似一彎剛升起的新月,水靈靈的大眼楮,像兩顆晶瑩剔透的紫葡萄,長長的睫毛隨著她的眼楮一眨一眨的撲扇著,像花叢間飛舞的蝴蝶。鼻子小巧挺拔,鼻尖還有點可愛的往上翹,嘴唇粉粉嘟嘟的,像一顆剛成熟還掛著露珠的水蜜桃,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真是個超萌的小蘿莉,長大了肯定又是個仙女級的少男殺手。屋角的繡凳上坐著一個約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梳著簡單的發髻,慈眉善目,一身粗布衣衫打扮。正在剪一個鞋樣,看大小應該是給那個小女孩做的。一邊做,一邊不時望向母女倆,臉上笑容很是親切。看樣子,應該是女乃娘僕人之類的身份。

小女孩叫了一聲「娘」

正為她梳著頭的美麗少婦,朝她低下頭,微笑的看著她「弱水想說什麼」

原來是母女。小女孩向媽媽撒了會兒嬌,美麗少婦的樣子看著就非常享受這母女間的相處時光,一直都笑得很幸福,很像小時候的自己和媽媽。

突然,場景大變,屋子被大火包圍了,屋外很嘈雜,而屋里母女倆和那個中年婦女則抱在一起,小女孩在發抖,害怕的哭泣,而那位美麗的少婦很慌亂,一臉的淚痕,不停的喊救命,救救她的女兒。白月兒仿佛同樣置身火場,渾身被灼得很燙,她也很想沖出這個屋子,她也想喊救命,可怎麼也喊不出聲。任這三人喊破了喉嚨,屋頂的房梁也快要塌了,就是沒有人進來救她們。

此時,那個小女孩的母親似乎已經絕望了,不再哭喊,而是緊緊抱著害怕的女兒,對女兒說了一句話「弱水,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你不要隨便相信這個世上的男人,在你成親前,不可以讓任何人見到你的臉,包括你爹。你以後要戴上面遮生活,在你的相公見到你的臉之前,你不能取下面遮。娘不能再保護你了,你一定要記住娘的話。」

小女孩邊哭邊點著頭,把母親抱得更緊了。「娘,我會听你的話,你不要丟下我」

「乖,娘會在某個地方看著你的,娘舍不得丟下弱水。」

「女乃娘,我把弱水交給你了」

「小姐,你和大小姐一定會沒事的」女乃娘握住美麗少婦的手,馬上截口道。

「不,女乃娘,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又隨我嫁入了相府,這麼些年你難道不明白,即使我逃過了今日的一劫,卻也不知哪一日終難逃過一死。如果我今日不死,以後不知有多少個劫難在等著我們。我死了不要緊,但不能連累弱水啊,她還小。」美麗少婦的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滾落,看了叫白月兒心里都很痛。

「我不能看著我的弱水長大成人了,女乃娘,你一定要記住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如果今天你和弱水有機會逃出生天。」

女乃娘正欲開口,火勢越來越大,眼看她們都要無立足之地了,一根柱子猝不及防的倒向了三人。「啊----!」

女乃娘和抱著女兒的美麗少婦同時失聲尖叫,在柱子將要踫到三人之時,美麗少女側著身子護著自己的女兒,一手伸出來擋向那根柱子。好在是一根不粗的房梁上的支柱,被擋飛了出去。但美麗少婦的袖子頓時起了火,女乃娘馬上不管不顧的用自已的手去撲那袖子上的火,終于袖子被撕掉了,女乃娘的手已經讓火灼起來好幾個大皰,而美麗少婦則傷得更重。半只手臂幾乎都讓火燒傷了,血肉模糊一片,有一塊皮都被燒得幾乎月兌落了,皮肉翻卷,觸目驚心。

小女孩看到傷口,抱著她的母親就哭得更撕心裂肺了「娘,你受傷了,娘---怎麼辦?」

看著小女孩無措慌亂的雙眼,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女兒救出去。不能再拖下去了,再呆在這里,三人只有死路一條!

她看著自己受傷的那只手臂,一咬牙,狠著心,把快要月兌落的那塊皮,呲一聲,干脆利落的撕了下來。女乃娘和小女孩見到她的舉動,皆是大驚失色,忙要為她包扎。

忍著劇痛,她拉過女兒「弱水,你記住娘剛才說的話了嗎」

「娘,我不敢忘記」

「好」說著,便把那塊皮貼在了小女孩的左邊臉頰上,血珠滑過了小女孩被煙燻得發黑的臉,加上那塊血肉模糊的皮,很是恐怖。

「小姐,北邊那扇窗戶的火勢稍小一點,我去把它撞開,你帶著大小姐逃出去」說罷,女乃娘便試途躲過亂竄的火舌向窗戶靠過去。

「女乃娘,你只要記住我說的話,保護好弱水,你不能有事。」

說完,她就毫不遲疑的向北邊窗子奔去,可窗子外面被人釘死了,撞了幾下都沒有撞開。此時她身上已有幾處著了火,要麼先撲熄自已身上的火,那麼她們三人絕無生還機會了。顧不了這些了,她心里只想著她的弱水,用自已的身體拼命的撞向那扇窗子。

「小姐---!」

「娘---!」女乃娘抱著小女孩同時哭喊著。

終于,在她快要支撐不住了,身上被大火包圍的情況下,窗子撞開了。

「女乃娘,快,快,快把弱水抱出去---!」她倚靠在窗邊,已經快支持不住了,她要看著她的弱水安全離開這里。

女乃娘立馬含著眼淚抱起小女孩奔向窗邊,把小女孩用力拋向窗外盡可能遠的地方,遠離火場。正想轉身抱住她的小姐時,背後被人一推,倒向了窗外。

她落到窗外以後,忙向後面看去,小姐已經看不到了,整個屋子一片火紅,所有的一切都被無情的大火吞沒了。

「娘---!」淒厲的叫聲劃破空氣,小女孩也看到了這悲慘的一幕,自己的娘為了救自己,葬身火海。

此時的白月兒,似乎變成了那個小女孩,小女孩心里的痛她也真實的感受到了,那麼痛徹心扉,刻骨銘心。

白月兒覺得心里好痛好痛,痛得無法呼吸,她好想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可是好像怎麼張不開嘴,而心痛的感覺還在折磨著她,她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弱,夢也漸漸消失了。最後,她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在痛過以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很輕很輕,好像解月兌了一般。然後她覺得自己想醒卻醒不了,又有沉沉的睡意襲來,這讓她又進入了沉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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