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星拱月般的把李慕宇迎進了屋內,桌上飯菜已經布好。幾個男人不免推杯換盞一番,但不包括李慕風,他是不飲酒的,這一點倒是讓弱水有些意外驚喜,在她眼里,算得上是李幕風唯一的優點了。瑤華公主明顯比平日更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臉上的嬌羞就是打把傘也遮不住。
「今日皇上在大殿之上親自表彰宇兒,實令宇兒愧不敢當!此次能獲勝,多是仰仗了水湄國太子殿下的多年排兵布陣,宇兒只是助了他一臂之力而已。」李慕宇放下酒杯開口道。
「雪原國趁水湄國被極赤國多年的侵擾傷了元氣,大舉進攻,若不是此次皇上派兵救援,恐水湄國此次離亡國不遠了。」大哥李慕雲繞著圈子稱贊他二弟,他在兵部任職郎中,以他這個年紀任這個官職已是成績斐然,讓不少京城大少眼熱。
「我風嵐與水湄本是盟國,相互扶持本是應當的。助水湄平了雪原國的侵犯,都是為了兩國的黎民百姓能安定的生活。」定國公輕撫著胡須論此次的戰事,水湄西面接壤風嵐,是四國里唯一與風嵐接壤的國家,如不與水湄結盟,遇戰事,就成了孤掌難鳴。若與水湄為敵,更是孤軍奮戰。
「此次一戰也是免除了雪原與極赤互相勾結亡了水湄,成為威脅我們的後患。」將軍大人很滿意此次李慕宇在戰場上的表現。若是他領的八萬大軍敗下陣來,不僅讓雪原笑話,水湄生靈涂炭,還會危及風嵐的太平盛世。
幾個人討論天下局勢,分析此戰的意義,個個都有一番自已的見解,將軍夫人,玉潔郡主和瑤華公主,三人也偶爾說上幾句,只有李慕風和弱水,一個是瞎眼的庶子,一個是毀容的丑女在大家眼里無足輕重,兩個人在這熱鬧的飯桌上就像是隱形人,一個自顧自的飲茶,一個挽起袖子胡吃海喝,和這群人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過幾個月,水湄國的太子殿下會親自來風嵐迎娶紫蘿公主,太子殿下為了平息雪原的不斷侵犯,親征前線五年,深覺愧對紫蘿公主,遂打算親自前來。」這一消息,從李慕宇嘴里說出來,讓弱水听了不由得就轉頭看向李慕風,而他似沒听見一般沒任何表情。
「是啊,五年前皇上允了水湄國太子殿下要與紫蘿公主聯姻的請求,本是兩國的一大喜事,卻不料雪原一再侵犯,耽誤了這門婚事,如今總算是好事多磨,修成正果。」听了將軍夫人這番解釋,弱水終于明白為何紫蘿公主一直未嫁,原來是要送去水湄國和親的。
表面上看弱水就像是沒心沒肺的在胡吃海塞,眼里只有美味佳肴,其實她心里在替自己,還有李慕風難過。她們的境遇是何其相似?都有後天形成的重大缺陷,被人輕視,沒有社會地位,兩個人都有很深的心理傷痕。她對食物表現出來的貪得無厭,其實是她無意識的在化悲憤為食欲。而李慕風一向的尖酸刻薄,很可能是他對自己的一種掩飾和保護方式。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慕風,還是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緒,不悲亦無喜。這恰恰說明他在極度壓抑自己,明明不喜歡他二哥卻要隱藏這份厭惡,明明心系紫蘿公主卻在听到她即將嫁作他人婦時壓抑那份感傷,讓自己看起來波瀾不驚。
此時的皇宮里,華燈初上。
煙水寒連日來夜夜命沒侍過寢的答應,采女,承徽到龍辰殿外高歌,中選的可進殿面聖。後宮還沒從上一次的事件中平靜下來,又起風波。連平日里得寵的幾位娘娘也揣摩不透聖意,到底皇上中了什麼邪?自從荷花池邊駐留過以後,性情大變。偶有幾人在殿外高歌中選,進殿面聖後卻又被無情的趕了出來。
今夜,內廷依然按照皇上的吩咐按排了十名沒侍過寢的答應采女們來到龍辰殿外,列成一排跪于殿門口的台階下。
「答應周如玉!」小祿子大聲的念了一個待選答應的名字。
「是」排在行首的一位粉衣女子出列上前,準備開始歌唱。自從皇上開始用這種方法選女侍寢後,宮中女子無不每天勤加練習,希望輪到自己的那一天能一展歌喉,中選侍寢。
還沒待她歌畢,殿門口察顏觀色的小太監便做了個‘停’的手勢,他瞧見龍榻上假寐的皇上,表情並無任何變化,便知道此女的歌聲未打動龍顏。小祿子看了手勢,讓她退下,接著換了另一名待選的女子上前,重復剛才的情景。
不一會兒功夫,十名女子均高歌完畢,小祿子忍不住擦了把汗,今天又沒有一個人稱皇上的心,照前幾日的情形,恐怕又要龍顏大怒,有人要遭秧!他的差是越來越不好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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