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簫聲陣陣響起,青樓女子盈盈飄舞。眉心胭脂痣搖曳,溫婉裙袍妖嬈。梅花香氣裊裊,燈火里的倩影妖嬈。
風月樓的會場坐滿了來自各方的客人,其中有名的官餃、商家、秀才、書童、公子等各方人才逼爆現場。香衣倩影,紙醉金迷!用這樣的話形容此時的情形再合適不過了。
展台上彩燈招搖,飄飄盈盈,滿是華麗。風月樓的老鴇吳大娘扭動著豐滿的身材走向台中央,「各位爺,今天是我們風月樓新進一批姑娘登台的日子。依規矩,姑娘們進來之後,風月樓會安排師傅,教授各門才藝。姑娘們慧質蘭心,學習的很快,經過一段時間的教,她們各個技藝超月兌,詩詞歌賦妙筆成花。今晚新進的姑娘會上台進行表演切磋,在讓各位大爺大飽眼福的同時,我們力求將風月樓中才藝出色的姑娘供各位爺享用。」
吳大娘剛一說完,台下面掌聲連片,對即將登台的姑娘滿懷期待。蘇漠漠找了個比較不顯眼的地方,因為吳大娘一番煽情的演說,內心對那些即將淪為風塵女子的姑娘也很期待。
台下前排坐著許多風月樓的貴客,按理說君御軒這個的貴客,自然該做第一排的位置,可是蘇漠漠卻沒有發現君御軒的身影。蘇漠漠奇怪,忍不住環視四周一眼,不看倒好,一看又是嚇了一跳。站在她正對面位置的墨色華服,神情冷若冰霜的某人不正是尊貴無比的軒王爺嗎?見鬼了,蘇漠漠心里罵了一聲。沒想到隔著一個展台,風月樓那麼大,他那里站不好,偏偏就跟她面對面站了個正好。也許是蘇漠漠的視線太過犀利,一直環胸面無表情的君御軒突然抬起頭,視線透過層層的人群,不偏不倚正好落到蘇漠漠的臉上。
四目相對,隔著那麼多人,蘇漠漠心揣這里人山人海的,他剛好看的那個人又不一定是自己。也許他看得是別人,只是剛好跟她在這一方向罷了。況且隔得那麼遠,量他視力再好,也不可能把她瞧得一清二楚。就比如她,她的視力夠好了,也僅僅是看個大概,憑著人物的輪廓猜測的。也許對面那個不是君御軒也說不定,只是衣服相似罷了。
是的,只是相似罷了。蘇漠漠這樣安慰著自己,遂低下頭,把自己藏進更為隱秘的地方。
這時只見從台上走出來一位姑娘,穿著淡藍色宮羅裙紗,雅觀高貴,杏眼里韻著一池秋水,很是明亮。琴聲裊裊,舞姿飄飄,歌聲輕揚而動听。這個女子就是風月樓此次新進姑娘中的一號花魁——雪月。雪月率先登台一舞驚艷全場,看得出這個是自信爆棚的女子,美麗的臉龐很是神氣,整個人如臘月的梅花,傲骨而嬌艷,贏得台下客人叫好聲一片。
正在這時,台上又出來了個女子,眉如遠山含黛,面色干淨,動作輕盈富于靈性。她穿著繡花粉紅色衣裙,臉容上涂脂抹粉,很是嫵媚勾魂的那種打扮。由風月樓御用的樂器師配奏曲子,台上的女子聞聲起舞,身段妖嬈,身子時不時像一只扭曲的陀螺,露著縴細的腰肢,時而左轉,時而右晃,節奏很是輕快。
越來越多才藝雙絕的女子一一登台獻藝,觀眾的熱情再極短的時間點燃,並一發不可收拾。最後一位登台的是一個一身素紫薄衫的女子,臉上掛著同樣顏色的薄紗,她輕盈地走上台去,錦緞裙摩擦成好听的聲音。也許是因為最後一個登台,即使這個女子臉上掛著面紗,台下的觀眾卻沒有一個嚷嚷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在他們的眼里越是神秘的東西等待揭幕的那一刻反而驚艷十足,故而一個個都屏息等待完美的謝幕。
女子繞著舞台蓮步輕移,樂師奏起樂曲,女子的腳步和著樂曲,如西域的駝鈴聲,陣陣美好,輕脆。燈火搖曳,笛聲叮嚀,琴聲更是如泉水汩汩流出,很是讓人沉靜。台下的觀眾都看的痴了,台上的女子依舊裊裊地旋轉著腰肢,飄帶跟著她蹁躚舞台,台下之人無不為她神魂傾倒。
似乎所有人都看痴了,唯獨蘇漠漠微微皺起了眉頭。台上的舞姬腳步輕盈而詭異,獻舞的女子仿佛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忘我地跳著詭異而魅惑人心的舞蹈。所有人都注視著舞姬的妖嬈的舞姿,唯獨蘇漠漠若有所思著注視著舞姬的步伐。
這樣的步伐她似乎在哪兒見到過?蘇漠漠沉思著。突然腦中閃過年少時外公不知從哪兒弄回來的一本古書,蘇漠漠清晰地記得上面有一段關于這種舞步的描述。這是一種魅心舞,是催眠術完美的演繹。人只要陷入這種舞中,心悸動得便再也靜止不下。
這是一種邪惡的舞蹈,此舞可使舞姬忘記所有凡塵的苦惱,心無旁貸地主導自己的舞台。可是若被人強行打擾則會心緒不寧,功力淺者甚至會立即斃命。但是如果這樣的舞對于一個很懂得操縱的人身上,這個人不僅不會死,亦能在被擾後收放自如,甚至能把它當暗器殺人。而台上這個女子,是不是個懂得操縱的人蘇漠漠不知,台下的觀眾卻早已經變得思想混亂神志不清,蘇漠漠不受影響是因為她的思緒從一開始就沒有跟著舞姬的舞步走。
抬起頭,蘇漠漠的目光從舞姬的步伐轉向舞姬的臉龐,而就在這時舞姬眼底一閃而過的嗜血鋒芒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好!蘇漠漠暗叫一聲,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便見那舞姬突然收了舞步,拔下頭上鋒利的朱釵,朝著某個方向飛身而去。
「受死吧!」女子尖叫一聲,蘇漠漠抬頭望去,便見女子落地的方向竟然是君御軒的面前,她要刺殺的人正是蘇漠漠對面站著的君御軒。
蘇漠漠張嘴正想大喊,身後突然伸出只瑩白的手掌,在她發話之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唔……」蘇漠漠掙扎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熱流,「不想這里所有的人都突然暴斃就不要出聲,所有人都中了魅心舞,你突然聲張的話,這里所有人都會因為心智被擾而暴斃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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