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府,到處彌漫著大紅喜色,新房極盡奢華,只是與這喜慶的顏色象相不符的是,整個離王府的下人臉上皆無喜色,只為新房里的女子感到惋惜。
靠近右邊窗戶的石柱,透過窗柩朦朧的月色灑下一片清冷光華,為整個房間附上一層銀霜。空氣中彌漫著幽蘭的馨香,與對面的紫檀木妝台散發出的香味混為一體,帶著令人微醉的氣息。
一道瑩潤光滑的珠簾靜靜垂落著。珠簾之後,擺放著一張刺繡屏風,屏風後隱隱顯出一張質地精美的九尺象牙床。淺金色流蘇束起的大紅紗幔,隨風而蕩。
搖曳著的燭火忽明忽暗,襯出女子姣好的身形。
一身鮮紅嫁衣的宋墨染顯然有些坐不住了,大婚當日直接跳過了拜堂這一禮儀,更別說看到她的丈夫一眼,能在這里安分的呆上一整天便已經是她的最大極限。
淡淡一曬,笑容無比嘲諷。沒有一點嫁作人婦的喜悅,三天前的惡夢,讓她的生活月兌離了原有的軌道。一紙詔書,欽點天闌當朝左相宋簫之長女,下嫁于離王鳳離淵。
離王與左相在朝堂之上素來不和,這是全帝京都知道的事情,誰知在這樣的關系之下離王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大街小巷開始議論這件看似美好的佳話……
已經夜深了,極盡奢華的房間紅燭搖曳出朦朧的光線。宋墨染伸手揭下自己的蓋頭,傾城絕顏之上帶著波光瀲灩的笑意,三分冷,三分邪。
她站起身來,環步打量著房間。
眸光所觸及之處皆是一片血紅,妖艷中卻帶著淒然。
生父的那一杯毒酒,她毅然喝下,只因那個無恥的被她叫做父親的禽獸囚禁了她的母親。
那杯毒酒要不了她的命,卻是封住了她一身內力,讓沒有半點可以還擊的機會。只是因為她是庶出,甚至是私生女,而那人卻是從小呵護的掌上明珠!
既然生父無情,那就別怪她無義!
鳳離淵,天下皆知的一個名字。傳聞中那張絕世無雙的臉虜獲了多少少女的放心,望盡這天下只有兩人能與之齊名。
一是當朝獨攬半壁大權的白衣卿相雲翎,二是讓黑白兩道聞之色變,人送外號銀面修羅的‘夜影樓’樓主秋墨影。
已是初春,夜里的溫度卻依舊冷得砭人肌骨。
隨著一道吱呀的開門聲,冷風鑽進了暖色一片的新房。隨之,讓宋墨染覺得冷的便不是那帶著霜意的冷風,而是推門而入身著黑色華服的男子。
只見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濃眉斜入雲鬢,狹長深邃的鳳眸宛若星辰,墨如寒潭。俊挺剛毅的鼻梁,稜角分明的性感薄唇,孤傲冷漠的下巴,冷寒至美。
男子冷漠的看了宋墨染一眼,鄙夷之色暗生,眸光寒洌之極。
「新婚之夜,王妃便如此不甘寂寞?還是真的如外界傳言那樣,王妃人盡可夫!」薄唇親啟,便是寒洌殘忍。宋墨染似是未听見地回望一眼,對這番侮辱的話滿臉的不在乎。
「那離王又為何要娶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子為妻呢?難道離王有特殊嗜好?」笑容冷中帶邪,譏諷無比的語氣反問道。
在心里冷哼一聲,那些傳言不過是宋府那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子傳出去的,何必在意!
「啪——」一個帶著十分怒意的巴掌重重地甩在了宋墨染臉上,頓時火辣的疼痛從臉頰傳來,滲出血絲的嘴角浮現一個莫名其妙的邪邪弧度。
「居然怒了,看來是被我說中了!」伸出舌尖輕輕舌忝舐嘴角滲出的殷紅,一時間口舌間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動作優雅而邪氣,慵懶如貓一般。
宋墨染坐等他發怒,一封休書那便是最好的。既然宋簫讓她做了政治的犧牲品,她又豈會如宋簫之意。
鳳離淵慢慢靠近她,一身寒洌肅殺之氣未有一分消減,修長而白皙的手指鉗住她象牙般般光潔的下巴,冷冷道出︰「原來還是有幾分姿色,怪不得能到處和人鬼混。」
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打量著眼前他的「妻子」,她美,美的傾國傾城,卻沒有女子該有的嫵媚之態。
鳳離淵目光一凝,心中想到另一個嬌柔的女子,隨之對宋墨染的唯一的好感便也消失殆盡了,那個嬌弱嬌柔的女子才是他的所愛,每每想到她,他的臉上都會劃過一絲不同的神色。
揮手嫌惡般的松開宋墨染,眸光寒徹入骨。
宋墨染沒有忽略在那一瞬鳳離淵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柔情,那絕對是對心愛之人才會露出的神色。
縴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清眸流轉,向著背對著她的鳳離淵說道︰「王爺既然心有所屬,為何不做件好事,幫了你也幫了我,只需一封簡單的修書……」
話未說完,雙唇就被鳳離淵熾熱的吻住了。想不到,她竟是如此甜美,既然宋簫送上門來的,那就不能白費了好意。猿臂一伸,一把將她撈至身前。
「修書?王妃說笑了,有妻如此,是本王的幸事!」俊美無儔的臉上掛著一抹近乎殘忍的笑意。
大手不斷地緊縮,直至她的身體緊緊貼住他寬闊的胸膛,動彈不得。
宋墨染現在真想破口大罵,對于宋簫的恨不禁又深了幾分。如果是從前,要是有人這樣輕薄她,早讓她一掌拍飛了,可是現在丹田之內一片潰散,聚不起一絲內力,只能任人宰割。
鳳離淵看到她神色微顯懊悔之色,殘忍的笑意更甚。大手一揮,燈火盡滅,粗魯地把她扔在床上,重重壓下。黑夜里,看不出此時宋墨染臉上的神情,憤恨之色油然而生,她恨為什麼現在不能一掌解決了眼前這個男人!胸口起伏著,縴指緊緊地拽著身下的大紅床單,直至節骨泛出青白之色,害怕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的下一步動作。
鳳離淵身上散發出的陰翳氣息讓她不禁冷寒,直到感覺到身上頓時一涼,衣服粉碎在鳳離淵的手中。她忽然覺得實力才是說話的資本,他日有一天一定血染宋府!
「鳳離淵,今天你要是踫了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一口銀牙咬碎,瞪著她身上的鳳離淵,一字一字的道,冰冷而決絕,帶著不用質疑。
鳳離淵瞬間停頓了一秒,黑夜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嘴角冰冷的弧度越發的殘忍。
片刻後,俯不帶一絲情感地親吻著那潔白的身體,緩緩往下,往下……
他的動作帶起她身體的一陣輕顫,鉗制的身體動彈不得。拳頭已緊緊攥起,指甲深陷入肉中也渾然不知。
腿被分開,鳳離淵的身體猛地嵌入了進去。垂直的進入她幽密緊窒的甬道,預想中的阻礙讓他微微停滯了一下。
頓時的劇痛,無情霸道的掠奪,讓她緊緊咬住嘴唇,眼中眸光如炬,死死望著這個帶給她屈辱的男人。
此時的兩人,清醒無比,無一絲**。
嘴唇之上已是鮮血淋灕,血,沿嘴角邊流下。
血色在床單上暈染開來,猶如妖艷如盛開的薔薇花,怒放在這暗夜里。
一夜合歡,卻是無歡。有的只是他的掠奪,她的恨!
翌日清晨,旭日射出的第一縷光輝,透過微開的窗欄,暖洋洋的照進來,把整個房間映成了金色。本是美好的一天,在宋墨染看來卻是極大地諷刺。
身體的疼痛讓她永遠記得這個讓她飽受屈辱的夜晚,總有一天盡數討回。
鳳離淵睜開雙眼,毫無留戀的穿衣起身。
眸光依舊寒徹入骨,回眸望著她無欲無情的眸,冷漠的容顏沾染慍怒,冷冷道出︰「宋墨柒,你,替代品而已,不要妄想得到寵愛!」
言罷,不帶一絲留戀地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後,宋墨染穿好衣服,遮住那羞恥的印記。
她淺淡一笑,縴長的手指暗暗撫過猩紅印記,冷冷睨著這一室的艷紅,不過一層膜,有什麼可在乎的!
「王妃需要奴婢做什麼?」這時房間里進來一個容顏清麗的丫鬟,恭恭敬敬地對宋墨染說道。只是機械的語言,不帶一絲情感。就如同這個王府的主人一樣……
「我要沐浴。」簡短的一句話隨口而出,亦是沒有絲毫溫度。
「王妃請稍等。」
片刻之後,宋墨染遣退了那名丫鬟。
氤氳的熱氣,散發著馨香的花瓣,宋墨染渾身的酸痛在溫熱水中稍有疏解,她掬起一捧熱水灑在光潔消瘦的肩膀,如白瓷般肌膚散發著珍珠般的瑩潤光澤。她要洗去那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在一片氤氳的水汽中,宋墨染漸漸閉上眼楮。長發彌漫在漂浮著花瓣的水中,妖艷十足。
秋墨影這個名字,隨著宋墨染嫁入王府消聲于江湖上,夜影樓是她的全部,一定要找機會回去!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一點力量,想到這一切都是由那個禽獸男人造成的,宋墨染對宋家的恨已經不能用語言表達,眼中展現血色,他日必定翻倍討回!
鳳離淵估計怎樣也想不到,與他齊名的銀面修羅竟然是她娶的王妃,宋墨染——
生于暗夜,宋墨染望著屋頂上的雕花柱梁,嘴角勾出屬于她的三分冷,三分邪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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