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
「木木……」看著秦木痛苦的臉,梁恩與木瑤嚇得驚叫起來,本來是要跑過去扶她的,但是梁恩卻在看到梁澤蒼白的臉後停住,並且將木瑤也拉住,然後站在那里看梁澤的反應。
梁澤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明明他已經很小心了,可為什麼還是會把秦木推到地上呢?還有剛才的那個聲音,是什麼,骨頭碎裂的聲音嗎?可是哪有那麼容易就受傷的,她一定是在裝吧,一定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博取他的同情,一定是!
「秦小姐,請你不要裝了,快點起來離開這里!」強忍著恐懼,梁澤轉過身不去看秦木,但是顫抖的雙唇卻完全泄露了他的心思。
明明很擔心,明明很在意,明明很心疼,可是就是不想去理她,就是不願意就這麼地妥協,就是想折磨一下她,讓她也感受一下那種被人拒絕的痛。
「嗯……」秦木抱著手臂痛苦地蜷縮著,喉嚨里發出的也只是一陣陣不成聲音的申吟,眼淚從鼻梁上流進另一個眼窩,然後滴到地上,但是她卻仍舊倔強地不肯開口叫出來,因為她怕被他討厭。
既然他說她是在裝,那她就不要讓他誤會,她能站起來的,一定可以的,只不過一點點小痛而已。再給她幾秒鐘,等痛感消失一些後她一定可以站起來的,一定可以!
秦木躺在地上,用自己沒有受傷的左手將右手緊緊抱住,艱難地從地上撐起來從著,然後再咬著唇將腿撐起來。嘴唇被咬破,眼淚滑過傷口又帶上一絲絲痛,但是她卻已經沒有了感覺。
「我沒裝……梁澤,我真的沒有,我也沒有事……求你了,我們和好吧,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秦木撐著身體走向梁澤,松開自己的手臂再次拉住他的衣服,顫抖著嗓音繼續乞求。
什麼時候自尊已經變得沒有他重要了?什麼時候她已經愛他愛到沒有他不行了?
是他對她溫柔微笑的時候嗎?是他在無數個日夜里將她當寶一樣疼愛,所以讓她沒有他就不行了嗎?
「你不要求我,我求你行不行,不要再來煩我了……」梁澤咬著牙,將秦木的手扯下來,然後緊緊握著她的手低吼,但是他卻還是沒有回頭看她。
「我……傷害你了……對不起……」秦木虛弱地說著,手慢慢地從梁澤手中抽出,那一點點剝離他的感覺,卻像是從他身上切下一塊塊肉一樣,讓他不由覺地回頭,甚至手也跟著握緊。
但是他回頭看的不是秦木的離開,而是她再也支撐不下去,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木木,木木……」梁澤驚痛地拉住她還沒有離開的手,緊緊地將她擁進懷中,但是他的呼喊卻再也得不到回應,秦木已經被疼痛折磨得失去意識,深深地陷入昏迷。
「快送醫院,快點……」木瑤焦急地喊著,急忙向他們跑去,但卻被梁恩一把拉了回去。
「誰做的好事誰就負責到底,我們可是證人,她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梁恩拉住木瑤,冷冷地盯著梁澤的臉說,甚至都沒有一絲擔心秦木的意思,剩下的只有滿腔的怒火,恨不得將梁澤燒死。
「木木……」梁澤卻完全沒有將梁恩話听進去,整個人因為秦木的昏迷而亂了方寸,趕緊彎身抱著她跑出辦公室。
「梁恩,你這是干什麼啊,為什麼不去幫忙啊?」木瑤看著他們離開,不由生氣地甩掉梁恩的手,責怪他不懂事,然後趕緊向梁澤追去。
「你別擔心了,只要有他在秦木就不會出事,你沒看到他剛才緊張的樣子嗎,那種表情是一個不在乎自己女人的男人能做出來的嗎?」梁澤將木瑤拉了回來,看著門口輕笑著跟她解釋,自從他看到梁澤的表情後他才想清楚,原來這一切還另有原因。
「你說什麼?那你的意思是……啊,難怪,剛才他假裝吻我的時候對我說了那種話,原來是這樣啊!」木瑤拍著手驚喜地叫著,然後一臉開心地在辦公室里轉圈圈,看到梁澤本來要送給秦木的那只有小狗還抱著它跳舞,嚇得那只小東西在她懷中直發抖。
梁氏大堂里,梁澤抱著秦木匆匆地跑過大堂,慌張的臉將大堂里的員工都嚇傻了,再看他懷里的秦木,大家都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是不是那個女人找總裁鬧事,然後被總裁打暈了?」
「你有病啊?總裁會那麼粗暴嗎?」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啊,你要想知道直接問總裁去……」
「你……」兩個職員正在談論梁澤與秦木的事,結果一語不和吵了起來,背後說人事非本來就不對,應該打起來才對。
但是他們的總裁大人可不一樣,他焦急地將秦木抱到車子里,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飛出去,直直地向醫院開去。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秦木的手臂,拍了片子後看到她受傷的情況,然後緊皺著眉頭看著梁澤。
「你是怎麼搞的,一個女人竟然讓她傷成這樣,你是用車撞的嗎?還是在對她施行家暴?」
「我沒有,我沒有,你先告訴我她怎麼樣,快說……」梁澤本來就擔心著,再被醫生的表情一嚇更是著急,再也顧不了其他,拉著醫生的衣領往死里搖,搖得醫生七葷八素。
「別搖,別搖了,她這是粉碎性骨折,搞不好那手以後就用不了了,還是趕緊給她治療吧!」醫生扯開梁澤的手,乘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趕緊逃跑。
「粉碎性……怎麼可能那麼嚴重……怎麼可能……」梁澤听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傻在那里,也沒有想過再去對醫生做些什麼,只是在為自己的失手而自責,看著自己那只作怪的手,他痛苦地恨不得將它給坎掉,但最終卻是握成拳頭重重地向牆上砸去,在牆上留下一塊深紅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