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喚我老鴇，並無名字。」老鴇態度已變，黯然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何夕接著問道。老鴇猶豫一會，像是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定，道︰「小妹。張小妹。」何夕笑道︰「小妹何必如此難為情，我有一友人，對你痴迷不已。」小妹臉上一熱，不由問道︰「是真的嗎？」只是馬督軍魂魄散去，不能再次見見痴迷之人了，何夕想道，只是點點頭，隨即說道︰「三歲是小妹，八十歲也是小妹。我不敢騙你。」約莫半個時辰，只見老鴇匆匆跑來，說道︰「你說的譚子時昨晚死了。被張司令殺死了啊。」何夕聞言，不多說話，起身拜別，道︰「我朋友說你是天仙，我沒說假話。」老鴇臉色羞紅，只覺得若是情郎能喊自己一聲「小妹」，死也心願。她哪里知道，中意她的人已死，只是一只壁虎。身體是壁虎也如何，知道有人暗中喜歡自己，老鴇走起路來都顯得格外地年輕了，也更加輕快地走動著。何夕一身黑衣，出了百花樓，萬料不到準備設美人計，引譚子時上鉤，竟然死了。何夕擔憂，譚子時又換了一個身子，只怕不好對付。明黨一行人在武昌城更是沒有了蹤跡，何夕尋了幾次，終究落空。白萬里四處尋找，終于尋到何夕，道︰「張司令讓你帶去他想要的東西，否則你要的人，只怕會死于非命。」何夕笑道︰「我心中無人，何以擔憂。」白萬里搖搖頭，道︰「我知你生氣，但是司令待我有恩，我不能辜負。」人生的路，選來選去，只能走一條，白萬里選的路，只有自己知道，何夕不願責怪，語氣一軟，道︰「我不知道畫成鬼兵的辦法，但是我可以去找出辦法。出發之前，讓我見一見她們二人。」譚子時听了白萬里的回報，知道是人之常情，也不阻攔。屋子深處，燈光微弱，何夕立在遠處，遠遠地看了一眼，阿玉和小小二人，似有心事，眉毛不展，何夕慢慢地走近，見了阿玉，隨機心喜，道︰「你們兩人可好？」小小和阿玉只當夢境，過了一會，才大悟過來，阿玉緊緊地抱住何夕，何夕雙手垂下，並未抱緊。阿玉歡喜地說道︰「何大哥，你來找我了啊！」「我來見你們，一會就走。事成之後，我會來接你們。」何夕說話，只見燈火之下，小小已是淚流，沒有言語，全身忍不住地顫抖，問道︰「何大哥，我妹妹可好。」「一切安好，我走之後，照顧小玉。」何夕說完，掙開阿玉，慢慢地走去。離別之時，多是感傷，小小只覺得何夕已然又變，不復當年了。也不知夜深幾何，小小睡得不安，側身細看，只見阿玉身後，一條繾綣的尾巴露出，當年歐陽情和白狐所生之女，只怕也有尾巴，小小伸出手慢慢地模了一下，只覺得溫暖無比，好似春日里面的陽光，思緒不定，慢慢入睡，不知何日恢復自由之身。何夕走出房間，譚子時面帶微笑，何夕忽然上前，想一把扣住譚子時，暗處飛速而出幾顆子彈，何夕黑衣一動，落在一側，子彈擦肩而過。「我知你鬼步厲害，但是必有漏洞，不要妄動。」譚子時故作司令姿態。暗處的槍眼不知多少，何夕不動，道︰「天下傳聞，龍血鬼步，我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