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月還是小孩,也沒看什麼陰陽眼,終究是看不到是什麼東西和何夕面前,也只顧自己說話。
「那神獸跟我說了什麼話,我就醒了過來了。」
必定是貔貅了,地上的黑沖滾了幾下,慢慢地就動彈不了了,一點芝麻大得東西從里面鑽出來,慢慢地變大,而後已經到了房梁上了,正是貔貅無疑了。懶
白無常和黑無常見了貔貅,急忙拜在地上,道︰「小得見過貔貅大人。」
這貔貅是上古神獸,龍生九子中的一個,嘀咕兩聲道︰「我知道你是來勾魂的。這樣吧,把我的陽壽劃一筆給這姑娘,閻王就不會怪罪于你了。」
「這……」無常二人呆在原地,貔貅胡須吹了幾下,兩人連忙答應。相思忍不住哈哈笑道︰「當真是兩個慫人。」黑白無常看著相思,恨不得丟到油鍋去,下那第十八層地獄去。白夢月听了貔貅的話,又听相思哈哈大笑,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說呆瓜……」相思說完,就朝黑白無常走去,叫道︰「帶你去看慫人去。」何夕心中也是好笑,急忙跟上去。黑無常本是個嚴肅之人,死前沒有成親,忽然被相思一抓手,倒有些不好意思。
那白無常卻是成過親的人,笑呵呵地。
相思忽然伸手抓起黑無常,問道︰「拿個鐵鏈干什麼啊?」
「不干什麼……」黑無常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相思的手卻是溫暖的,黑無常的手冰涼如鐵。蟲
你說叫他如何躲避啊。
一人三鬼出了白夢月的房間,在這院子里面饒了幾回,倒是何夕最為麻煩,什麼機關陷阱都只對人起作用,對其他的都沒有用了。這當中雖有一些機關設立,是收鬼的,黑白無常都在,豈能得手。
從一個屋子里面傳來酒香,還有肉香,還有花生米香。
「你說我們伴這黑白無常,會不會被他們自己知道啊?」一人說道。
「不要緊,倒是我們給他們燒些女子,房屋去把。」另一人說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假,可憐這二人,把人名聲給毀了,本來沒什麼,被人知道,花點錢去料理,黑無常氣憤不已,使出全力咬著牙齒。
「是誰在假扮我啊。」相思忽然叫道。
屋里兩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白無常早已飄了過去,從窗戶里面看了里面兩個人搗蒜般地磕頭。桌上放了一些東西,正是兩頂高高的帽子。
一見生財,天下太平。白無常忽然伸出舌頭,在兩人臉上添了一下,把二人頓時給嚇暈了。
「這回我沒騙你吧。」相思說道,黑無常猶豫了幾下,將相思的手掙月兌開來,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沒說假話。」
白無常見把兩人嚇倒,笑道︰「真是丟我們的臉。」
「少年人,你今日所做的事情,我都記在心中。你好之為之,你欠我們一條命。」白無常說完,拉著黑無常走了。黑無常看了一眼相思,也沒說什麼,眼神之中竟多了一絲溫情,轉頭走了。
何夕見兩個鬼差離去,隨著相思急忙往回走。
原來相思和白夢月吃完晚飯,回去休息的時候,整個屋子頓時變得氣氛特別地詭異,相思急忙去打開房子,發現房子無法打開,忽然看到了一個白色和黑色的什麼東西跑來,相思假裝讓白夢月睡在床上,自己躲在房梁上,這兩人進來,白色的人拿出白色蟲子,黑色的人拿出黑色蟲子。
弄完後,就跑遠了。
這劣質的手段若不是從相思的嘴里說出來,真是不讓人信啊。
其實這個並不劣質,一般的惡鬼見了黑白無常,哪個不是嚇得要死的。讓黑白無常嚇住,放蟲子更是容易。如此安穩地過了一夜。盲先生憂心忡忡,似乎有什麼心事,馬九通早已鑽進瓶子里,只等魂魄散去。
天亮的時候,刀爺過來請眾人過去過早,刀爺臉上並無異樣,看來是老江湖了,對于昨晚發生的事情好像不知情。
「刀爺,昨晚這里好像鬧鬼了。謝老爺他們來了。」何夕開頭說道,隨即眼楮如刀一般看著刀爺。刀爺並沒有躲開鋒芒,笑道︰「這里又沒有死人,謝老爺怎麼來了啊?」
「謝老爺空手而回,傷心得很。說要把這里的人都要帶走。」相思氣憤不已,心中早已大罵這老頭還真是能裝。刀爺依舊笑了笑,走在前面,引幾人去大廳吃早飯。蒙文早已換了一身長袍,看起來倒有平常少爺家的模樣。
「蒙老爺,貴公子是可造之材。」盲先生說道。
「出去讀了些書,都是無用的東西,還是在家,守著這份產業的好。」蒙長罷罷手,說道。蒙文有些不耐煩地看著父親,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份家產,你守一輩子,還要我守一輩子嗎?」
蒙長也沒有說話,招呼道︰「吃飯。」
「蒙老爺,今日葬了馬督軍。我替他招魂過鬼門關後,我們幾人就離開。」何夕客氣地說道。蒙長點點頭,吃過早飯,按照馬督軍的要求,要講骨灰散到後山去。蒙長道︰「骨灰我們去散就可以了。你如何替我二弟招魂啊。他的魂魄在哪里?」
「在瓶子里。」何夕將白瓷瓶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蒙文瞪大眼楮,搖搖頭,心中卻是暗罵︰裝神弄鬼。蒙文也是狐疑地看著何夕,過了好一會,才問道︰「需要什麼嗎?」
「只需些化些錢,而後準備紙筆就可以了。」何夕見了這兩父子不信的眼神,心中已是有些惱怒。過了好一會,才準備妥當。何夕道︰「你們退後。」
何夕打開瓷瓶,道︰「馬督軍,今日緣分到此,往來生有機會再見。」何夕站在筆墨,在紙上將馬督軍的身形一一畫了出來,遠遠看去,一個英姿逼人,滿身軍人豪氣從畫中溢出,何夕暗暗念了咒語(自雷家堡那只被人偷听後,何夕都是口中默念的,用以催動筆端的。)
蒙文第一次見到如此精湛畫工的人,不由地大吃一驚。世上竟有如此絕妙的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