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都城朝歌,太子府邸。
太子府邸,因為是春末夏初,所以所以的花草都蓊蓊郁郁的,正是風景這邊獨好。可是竟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賞。
只見一個男子行色匆匆,看臉容竟是驚為天人,細看那氣質,好一個俊秀儒雅、溫和如風。神情卻甚是焦急,竟把讓那張完美的臉生生的減色幾分。一身白衣勝雪,襯得那焦急的面容,竟讓人感覺有些許的憔悴。
白衣勝雪,自成風雅的,自是天朝太子殿下無人能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歌听著念谷的說辭,語氣是他慣用的溫和,卻多了幾分苛責。念谷心里一晃,是什麼讓你都開始不加掩飾自己了,那平時的溫和如風、雲淡風輕都去了哪?
天歌沒有注意到念谷的表情,心里只想到莫問到底是和東方悅不清不楚的,自己怎麼能委屈了傾兒,雖然自己是三妻四妾的,可是總覺得傾兒要是和別的女人共有一個丈夫,當是辱沒了她。卻沒想過如果是自己娶了她,也該是什麼都給不了她,他比之莫問,過之而無不及。
「我也不太清楚。」念谷想起當時莫問那麼輕易的就離開了也覺得不可思議,本來是準備一戰的。結果出手未到,人卻早已閃開,自己的武功自認是天下少有。除了天歌,他還沒有遇到過對手,如今的莫問卻硬是成了另一個對手。
「要不把東方悅帶來問問吧。」天歌看著念谷問道,希望看出點什麼,他從來都是用眼楮去看別人的表情,所以他知道念谷並沒有說謊。
「是要問我什麼呢?」東方悅不請自來,一身的豪氣,嘴角上一絲譏笑,倒是天歌看在了眼里,心里猜測了幾分,他們之間的關系絕非簡單。
「就是想問問莫問和傾兒到底是什麼關系。」念谷站起來去迎東方悅,天歌輕笑,何時這般在意了。不是還喜歡玉玲瓏的麼,只是這個女子,和東方悅比起來,念谷你到底更喜歡誰呢?
是啊,自己也不是一樣,13歲定下的那個誓言,他一定要娶到的那個黑色衣衫黑色斗笠的女子,如今身在何處。而今,他16了,在16歲的現在,他認識了她,她卻只著白衣,彷如不似人間女子。兩個人相較起來,一個該是,人間惡魔,一個則是,天使化身。自己到底是喜歡那個黑衣女子的吧,可是他不想去想到底是為何要找她回來。
「都私奔了還能什麼關系?」東方悅睜大眼楮無辜的看著念谷,這招可是和念傾學到了,那丫頭只要犯錯就會裝無辜。看著兩個人都齊刷刷的看著她,她知道裝無辜這招念傾那丫頭用每次都那麼好使,可看這兩人的表情,怎麼到自己這里卻是失了靈。
「哦,听你這麼說,她們早就認識?」天歌心里泛酸,果然是認識的,可是你為什麼要說不認識?是啊,自己不是從莫問那里得到證實了嗎,還是在寄希望,還是在相信她的話。其實他是害怕,莫問就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放眼天朝,也就是他能與他匹敵。
「她們早就認識不錯,我也知道她們遲早會一起走。」東方悅說得很隱晦,是遲早要走的。遲早要走,遲早要私奔?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天歌的心里泛著痛,可是他自動將那些感覺都忽略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痛過了,從鳳霞公主遠嫁月國。
作為皇室的公主,鳳霞公主和親是在所難免,他終是不能阻止的,所以他要變強,可是還是有那麼多人留不住的。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她們倒是幾時認識的?」念谷問道,他確實是不知道的。看著天歌的表情,定是又想起了那個遠嫁的姐姐,皇室,總是以聯姻來穩固江山,更何況是居五國之中的弱小天朝,鳳霞公主不嫁還是得嫁。這便是天歌想要變強的原因,他想改變天朝,他想結束天朝被奴役的命運。這也便是他莫念谷將自己妹妹交到天歌手上的原因。天朝要強,首先要天下太平,可是武林總是有許多血雨腥風,只有靠莫家,江湖才能太平。
「好像認識有三年了吧。」三年前念谷逃婚後,念傾就裝做了莫問和她過了一次招,自己當時可是被騙得很幸苦。
「三年。」天歌喃喃道,三年,竟然認識這般久了。那麼三年她們又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天歌突然恨自己怎麼就沒有早點認識念傾,三年前他在哪里,好像是在處理風國擾境的問題,也是在那里遇見那個黑色衣衫的女子的。
「她們感情好得很,自是不會嫁與你。」東方悅看著天歌說道,表情里多了些憐憫,並沒有把他當作是太子殿下,由于受念傾的影響,作為古代女子,雖不會如念傾般鄙視他,但也是不會有什麼好感的。此時有些同情他的,念傾那樣的女子,認誰不愛,可是偏偏他天朝的太子殿下,會愛得很辛苦。
感情好得很,那他天歌算什麼,念傾,你倒是出來和我說說我在你心里倒是算什麼?也對,那個時候他吻她,她雖沒有反抗,不是後來就和他鬧僵了,最後就跟著莫問私奔了。
「那麼我們怎麼才能找到她?」我要親自問問你,我算什麼。逼著自己不去理會自己的心緒,只是閉著眼楮。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莫問一向都是漂浮不定的。」難道告訴你即使那丫頭狡兔三窟,但是在夏傾閣守株待兔便能找到,哼,怎麼可能。她作為天煞閣的CEO的秘書,這點職業道德她還是有的。
「是嗎?」天歌心里苦澀,可是這樣又如何,我縱使翻天覆地定要把你找出來。可是他沒有想自己是為何要找她出來,只是為了討個說法嗎?
「是啊。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東風悅瞅了一眼天歌,這人恐怕一生難得有幾次這樣的表情,可惜啊,誰讓你認識了念傾。
東方悅見天歌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吧。便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外走去。心里卻想起了那張紙條。
那紙條是前兩天念傾用了閣里的暗號給她說︰她這個秘書的職務將會不定期的休假,天煞閣將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丫頭這麼做,就是為了不讓面前的這個人找到的吧。有或者,讓她休假只是為了她東方悅,可是,玉玲瓏,她自己竟成了他們之間的阻礙。
可是想想又覺得好像,這丫頭這麼記著將天煞閣藏起來,倒是沒見她怕過什麼,難道是怕了面前的這個人了嗎?
「念谷你隨她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看著站在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念谷說道。他現在需要的是好好想想,不能就這麼亂了。
「暗影,出來吧。」待念谷一走,天歌的躲在一邊的暗衛說道。這個暗影呆在天歌的身邊六年了,是天歌最信任之人,而且這個暗影,有著鬼俠之稱。
「查的怎麼樣了?」天歌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是真正的表情,微蹙的眉頭。可以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只是暗影長了他兩歲。
「回殿下,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這個莫問神秘得很,就連天煞閣在何處都很難查。」暗影眼神微閃,他是個很忠誠的人,凡事他認定了的,他都會拼死效忠。
「我養你們是干什麼吃的?」天歌陋出了溫文爾雅以外的表情,暗影嚇了一跳,天歌這是第一次對他發火,可是他卻沒有生氣,是天歌在六年前救了他。
他依稀還記得當時的情景。
地牢里,一個十歲的孩子面對著他,神色鎮定,一身的王者之氣。
「你為何要殺江丞相?」沒錯,他正是殺江丞相被捕,他不知道那個老謀深算的老不死為何會布下天羅地網。
「哼!」他料到失敗了只是一死,所以從不畏懼。
「我救你,但是你做我的暗衛如何?」他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吃驚的瞪眼看著他。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那江丞相是個怎樣的人,本太子自是知道的,只要你答應,我就救了你。」竟是太子殿下,暗影吃驚,可是竟被蠱惑了一般,答應了。
也沒料到他真的救了他,還給了他足夠的自由。所以他做了他的暗衛。
也是很多年以後,天歌對他說︰你是蘇家的後人吧。
蘇家,天朝唯一的清流,卻被江丞相陷害,全家被滅門,只留下一個蘇楠尚在人間。能夠冒著死的危險,刺殺江丞相的,還能是誰。
「對不起,你繼續查,下去吧。」天歌發現自己的失態,這是第幾次超出自己設定的情緒。以前總是什麼都不在意,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如今卻失了控,難怪君王都要絕情棄愛。可是自己竟是做不到的,因為他有他的執著。不管是那個黑衫女子,還是那個白衣風華。
暗影退出後,只剩他一個人,屋子的光線不暗,卻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從遠處看去,卻又是,遺世獨立,孤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