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她袖手天下 第三十章

作者 ︰ 路微

天朝朝歌,太子府。

「爺,剛剛三皇子差人來送信。」斬航見天歌只是在練字,便將信送到天歌的手上。

一般情況下,斬航和韓濟倒是叫天歌爺的。

「看看什麼事。」看這斬航的表情,天歌打開那草色的信封。

信上大概是,因為天歌大婚,這幾日都不曾好好的聚過,所以便在醉樓設宴待他。

天歌悠然的提筆,將未寫完的一字寫好,便朝外走去。

到了太子府的大門,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掉頭便往回走,斬航見狀,只是以為他忘了某樣東西,便也叫人備轎,在就在大門口等著。

天歌正是想起了念傾昨天說的話,既是兄弟聚會,不帶她便也罷了。可是從一開始她那帶她去的表情,就一直浮現在他的腦海,于是走到大門口便去了傾城閣。

現在便是日上三竿,今天沒有听到弄書來回報,便是還沒有起床吧。

這十日雖然不曾踏進過傾城閣一步,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包括何時起床,何時安寢,弄書都是會來回報的。

剛踏進傾城閣,因著念傾從不安排婢子做任何的事,倒也是省事,便聚在針線房,各做著自己的針線活,說起昨天的閑話。只是偶爾幾個經過的念傾院子的婢子才見是他來了,便恭身行禮。

天歌只是一揮手,眾人也便起身而去,繼續做著她們的事。

傾城閣其實是一個院落,有幾十個房間,都是和念傾所在的房間是分開設立的,這里有二十來個丫頭,念傾倒是沒有一一見過,她從來不使喚比人,到底是現代來的人,不習慣別人的伺候。

念傾所住的房間便是在最中心的地方。弄書子墨站在門邊,先門神一般。這是天歌安排的兩個暗衛在念傾身邊。

弄書子墨見他來,便行禮。他抬手示意不必行禮。弄書正要進門去喚念傾,他又抬手示意不必。從頭到尾,不曾說過一句話。

天歌剛踏進她的臥室,便有種天黑了的感覺。倒不是因為突然變了天的關系,而是,這寢居里,門窗緊閉。天歌是推門進去的,只是他站的那一處才有陽關。

細看才發現,不禁窗戶關著,那窗戶上還掛著深藍色的帷幔。越往里走,倒是越暗,難怪有人睡得不知天日。

天歌徑直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

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子。

側躺著,面朝著自己,左手放在柔軟的白色絲被里,右手的大拇指半截壓在臉頰的下方,手的根部有些許淺淺的紅痕,襯得那柔軟的手更加的雪白。

頭發長長的,隨意的散在她的臉上,蓋住了半邊側臉,只是瓊鼻在發絲下若隱若現。一絲頭發輕貼這唇角。

天歌抬起修長的右手,見那些散在臉色的頭發攬到她的耳際。

早該猜到,這樣的她才是美到極致的。手輕輕的觸模著她光潔的臉頰。旁邊的嬌狐發現了他,只是愣愣的看著他,像是戒備一般。

念傾輕輕的動了一動,倒是天歌嚇了一跳。

「傾兒」她的呼吸很淺,像是要醒來似的。天歌叫得很輕,像是春風拂面一般的溫柔。

念傾紋絲未動,心里嘀咕,是誰,從小到大,只有娘親這般溫柔的叫她起床。可是這不是太子府嗎,娘不是發誓不入朝歌嗎?

「傾兒」還是那般溫柔。

念傾也顧不得多想,管他是誰呢,睡覺皇帝大。可是在溫柔的聲音,吵別人睡覺是很不禮貌的。不禁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

看著她蹙眉,卻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天歌便也不再叫了。剛剛還在戒備的嬌狐竟開始蹭念傾的臉。

他一手抓起嬌狐,心里道︰這小家伙真是可愛。

「吱吱」嬌狐可不依,這個人昨天可還想著扔了自己,便叫了起來。

本來嬌狐也是會反擊的,可是從昨天看來,它便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惹不得。因為昨天天歌逮著它的時候,它試圖咬他,可是被他生生的制止了,卻沒有被念傾看到。

而嬌狐明白,如果這個人想對付自己,也只有念傾可以救它,所以就「吱吱」的叫了起來。

可是念傾才沒有理會這些,睡覺皇帝大,天塌下來又如何。

天歌見嬌狐叫喚出生,便提著它朝外走去。

「太子妃醒來便來通知我。」頭也不回的對著站在門外守著的弄書子墨說。

「是。」兩人稱是,便看著天歌遠去的背影。

兩人深深吐了口氣,卻又相視一笑。這個太子殿下表面倒是溫柔,周身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

「墨姐姐你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弄書問道。昨天她們是听了棲月閣那邊的丫頭說,這個太子妃差點弄死了太子殿下最近最寵的女子。本該是來興師問罪的,可卻偏偏不計較了。說是寵吧,十日來不曾踏進傾城閣一步。說不寵吧,今天卻又來了,還不忍驚醒了她。

「主子們的事,我們管不得。」子墨從來都是本分的一個人,從前是本分的做太子殿下的護衛,現在是本分的守著誰在里面的主子。只記得里面的是主子便好,其他的不聞不問。

「姐姐也真是,何必這麼死板呢?」弄書和她一起如的門,就不懂為何她如此沉悶。

「不是死板,只是記得自己的本分罷了。」子墨回道,這是她第一次反駁弄書說的話,事實也卻是如此。

「不和姐姐說了。」弄書沒見過子墨頂嘴,每次,她說的,她總是听著的。她這樣說,倒是自己無理了。

子墨也不置可否,在庭院中練起了劍。

弄書看著那個自顧自練劍的人,她總是這般無趣的。再又想到暗影,便在心里責怪了念傾,如果不是她,自己怎會在這里。現在連見上暗影的一面都難。何況還是個惡毒的女子,雖然听說也是她救醒了舞小姐,到底是她退下去的。

「爺,不準備出門嗎?」斬航在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爺回來,便來尋,沒想到,爺竟在湖心亭逗起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

「暫時不了,你去和三皇子說,午時三刻怕是到不了了,如果他們等不得便自行回去吧。」天歌繼續逗著瞪著大眼楮,一臉可憐像的嬌狐。

「這。」看著天歌盯了他一樣,這恐怕不好,硬是沒說出來。知道天歌說一就是一,他也就退了下去。

「太子殿下倒是有閑心。」東方悅走到天歌的對面,徑直坐下。天歌也不置可否。自顧自的逗著嬌狐。

東方悅這才看清他手中的嬌狐,可比在自己的手中听話多了。念傾這鬼丫頭,怎麼就這麼放心的將嬌狐交給這個狐狸。那麼她所有的秘密不是很快就會曝光的。

「嬌狐?」東方悅不可思議的看著嬌狐,試探的問道,其實她知道,長得這般可愛,通體銀白的,除了嬌狐不做他想。

「你也認得小家伙。」也是,東方悅應該是和念傾沒有什麼秘密的吧。他多半也猜到了,與其說是為了那個賭,不若說是為了東方悅,她才留下來的。

「呵呵,這是念傾的小家伙。」東方悅回答,既是知道名字,當然識得,只是念傾這麼做是怎麼回事,打算老死這里嗎?如果天歌知道嬌狐在,念傾便在,她還能逃得出他的手心嗎?

「吱吱」嬌狐叫了兩聲,看著天歌的表情,便也不敢再叫,這要是惹惱了這個人,定不是什麼好事。嬌狐本就是通人性的,現在不能做反抗,也不敢求救,便睜大做委屈狀。

「噗哧」瞧那模樣,東方悅倒是先笑了。

「它倒是怕你。」東方悅說道。

「這是何說?」天歌依舊逗著嬌狐,連頭都不曾抬過。

「它和念傾太像,都是犯了錯或是明知道敵不過的時候就會裝可憐或者裝乖。」東方悅說。

「是嗎?」天歌依舊是輕聲回答,心里卻想起了那次她惡整自己的事,倒真是這樣。

「當然是。」東方悅才想到,自己怎麼都和他說了這些呢,呵呵,念傾,你可別怪我重色輕友啊,他是很有色沒錯,可是我卻只看上你哥,所以這絕對不是重色輕友。

「你和念谷是怎麼回事?」天歌請問,卻依舊是逗著嬌狐,嬌狐還是那副委屈狀。

「這該是太子殿下問起的事嗎?」這是她自己的事,他未免管太寬了吧。

「不該,可是念谷是我的朋友。」朋友,要是沒有利用價值,還是朋友嗎?

「如果我是他,也是會懷疑的。」天歌毫不避諱的說。倒是東方悅沒有想到,他會這般坦誠。而且還要命的點出了她的心結。

「哼,我和他如何,不勞太子費心。」說罷,轉頭便走,這個人太厲害,太容易看穿一個人。

「也對!」天歌苦笑,自己何時這般雞婆了。天歌細細先最近發生的事,怎麼一切都這般亂了呢。懷里的嬌狐,竟也不怕他了,就這麼睡在他懷里,這點也想它主子。「太子殿下。」是子墨的聲音。

「醒了?」天歌看著她問道,也該醒了。

「嗯,醒了。」子墨回道。這個太子殿下當真是有心,在這一個時辰了,就為了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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